姜向安想拒绝,却总被当成是害羞不好意思。

等人走得差不多,剩下几个关系近的同事又叽叽喳喳聊起来:

“姜老师,傅先生对你也太好了吧!”

“长得帅、有钱还这么专一,简直是理想型,太羡慕你了!”

“对了姜老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姜向安只轻轻摇了摇头,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大家都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同事正捧着手机,见众人望过来,慌慌张张想把手机藏到身后。

“怎么了?”姜向安忍不住问。

那姑娘摇头不说话,旁边的人却一把抽走她的手机,大声念了出来:

“傅氏有喜!傅家大少傅西洲将与轮胎大王之女沈怀诗不日订婚......”

话音一落,病房里瞬间没了声音。

同事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姜向安身上,眼神里满是尴尬和试探。

还是姜向安先打破了安静,“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姜老师......”有人想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没什么,”姜向安扯了扯嘴角,“我会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你们还等我回去上课呢。”

“好,那你好好养着!”

可没人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承诺,她永远都做不到了。

从那天起,来看她的人越来越少。

偶尔有人来,走的时候也会在门口小声议论,那些话顺着门缝飘进来:

“原来姜老师真的是小三啊......”

“这样的人怎么配当老师?”

姜向安听着,没说话,只是默默攥紧了被子。

学校也已经发了通知,说她的课会由其他老师代上,让她安心养病,不用再回学校了。

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嘎吱”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姜母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来了?”姜向安有些意外。

“妈来照顾你做小月子。”

姜母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好多了。”

姜向安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忍不住问,“那你的工作呢?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她记得,母亲自从上次被傅母指着鼻子刁难后,就从傅家辞了保姆的活,后来在另一户富商家找了份工,天天忙到很晚才回来。

她劝了好几次让母亲歇着,母亲都不肯。

“辞了。”姜母说得轻描淡写。

姜向安更诧异了,刚想再问,姜母却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把病房门关上,转过身时,眼眶已经红了。

“安安,是妈对不起你。”

她走到病床边,声音压得很低,“你爸去世前欠的那些债,等这个月那户人家结了工资,妈就彻底还清了。”

“还有五年前你打给我的那笔钱,妈一分都没动。妈没本事,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我的女儿,不欠任何人一分一毫。”

姜向安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起五年前,追债的人闹到学校,是傅西洲拿出一笔钱帮她解了围。

她当时立刻转给了母亲,以为母亲早就用了。

原来母亲一直没动那笔钱,宁愿自己在港城做保姆,起早贪黑地干活,也要靠自己把债还清,就怕她欠了傅家的人情,以后抬不起头。

这份藏在心里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