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又被按着跪在地上,婆子高高举起藤条。
“住手。”熟悉的声音传来。
令窈抬头,谢方白身后跟着满面春风的令婉仪。
“殿下。”令肃慌忙行礼,“小女不懂事,老臣正在管教......”
谢方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心疼地扶起令窈:“窈窈,你受苦了。”
他的手指温暖,一如从前。曾经,他也是这样,在她被罚跪时护着她。
可如今,她只觉得讽刺。
“太子殿下何必假惺惺?”她甩开他的手,自己撑着地站起来。
“您的新婚夫人,不是在那儿吗?”
谢方白眸色一暗:“窈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她冷笑,“殿下敢说您和她没有私情?”
令婉仪忍不住打断她:“姐姐,你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殿下喜欢的是我,你不过是仗着嫡女的身份,霸占位置罢了!”
谢方白皱眉:“婉仪!”
这一声警告让令婉仪立刻红了眼眶,捂着肚子:“殿下,我肚子疼......”
谢方白神色一变,立刻转身扶住她:“怎么了?太医!传太医。”
他慌乱的样子,像极了曾经为她紧张的模样。令窈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
原来,她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祠堂外,雨开始下了。
她跪在蒲团上,看着母亲的牌位,眼泪终于落下来。
“娘......”她轻声呢喃,“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他。”
......
暴雨倾盆的第三日,圣旨到了。
“北境告急,着七皇子谢承序即刻率军出征,不得延误。”
她猛地抬头,皇帝的声音从高位传来:“至于换嫁一事......”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待一周后承序凯旋,令窈可自行选择,是入东宫为滕妾,还是留在七皇子府为妻。”
3
令窈攥紧裙摆,指甲刺进掌心。这算什么恩典?不过是皇家为了遮丑的把戏!
但是君令不可违,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皇帝为了遮丑故意把谢承序支开。
“他会活着回来。”身后突然响起谢方白的声音。
令窈没有转身,风吹起她的发。
一件狐裘披上她的肩头,谢方白动作轻柔:“天凉了。”
曾经他也是这样,为了给她做风筝磨烂金贵的手;在她感染风寒时彻夜守候;在她被世家贵女嘲笑时挺身而出。
如今这些回忆,全都成了扎在心口的刺。
“殿下不必费心。”她退后一步,“您该去照顾有孕的太子妃。”
谢方白的手僵在半空:“窈窈,你知道的,她医好了我的腿,我不能直接退婚。给我们一周的时间好么?到时候你进东宫来,东宫没有妻妾之分,我会好好待你。”
令窈轻笑出声。时间?她给得还不够多吗?
她陪着他从冷宫弃子走向太子,可换来的却是他与令婉仪的骨肉!
见她不语,谢方白只好转移话题。
“婉仪的赏花宴。”谢方白的语气带上忧虑,“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些闲言碎语,何必去听?”
他还是怕婉仪针对窈窈。
可令窈却望向北方渐行渐远的军队:“我会去的。”
她得替谢承序看看,这满朝文武,到底有几人真心盼他凯旋。
东宫张灯结彩,令婉仪斜倚在铺满软垫的贵妃榻上。见令窈进门,她故意抬高声音:
“姐姐来啦?快看看娘亲给我寻的礼物。”她抚摸着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