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琛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程思瑶一字一顿，“我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梁景琛死死盯着程思瑶，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她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慌。

“不可能……”梁景琛摇头，“你明明……”

“明明什么？”程思瑶关掉吹风机，“明明对你百依百顺？明明任你予取予求？”

她轻笑一声：“那是因为我爸的公司需要梁氏的资金支持。”

梁景琛胸口剧烈起伏：“那这些年……你对我……”

“没有感情。”程思瑶直视他的眼睛，“一点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梁景琛的心脏生生剖开。

他想起那些年

他生病时她彻夜不眠的照顾；

他失恋时她温柔的安慰；

甚至在他醉酒把她当成池知念的那晚，她也没有推开他……

“你骗人！”梁景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做这些？”

程思瑶任由他抓着，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因为我妈需要医药费。”

“我爸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必须留在你身边。”

梁景琛的手无力地垂下。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不信……”他声音发颤，“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程思瑶叹了口气：“梁景琛，我爸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十五岁那年，我爸公司濒临破产，为了挽救公司，他找到我，说只要我能讨你欢心，梁氏就会注资。”

程思瑶平静地陈述着，“你可以去问问他，一切都会明了。”

梁景琛脸色煞白。

“所以……”梁景琛声音嘶哑，“这十二年，你对我好，陪我长大，甚至……和我上床，都只是为了钱？”

程思瑶沉默了一瞬，轻轻点头：“是。”

这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梁景琛最后的希望。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梁景琛。

他看着程思瑶平静的脸，突然笑了：“好……很好……”

“程思瑶，你够狠。”

说完，他转身离开，重重摔上门。

程思瑶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松了口气。

梁景琛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间。

他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闪过程思瑶平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神。

“从来没有爱过你……”

“只是为了钱……”

“十二年的陪伴，都是假的……”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将他凌迟。

可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知道了真相，却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程思瑶。

程思瑶走出房间时，沈胤宸正倚在走廊尽头等她。

“谈完了？”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

程思瑶点点头，突然觉得很累。

沈胤宸看了她一眼，没多问什么：“餐厅我订好了，就在海边。”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谁都没提梁景琛的事。

第20章

晚餐时，沈胤宸体贴地点了她喜欢的菜，还特意要了一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