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声控灯因他的声音亮起，又很快熄灭。

黑暗里，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她为什么拉黑他？

她为什么连门都不开？

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男人探出头来，皱眉道：“大半夜的，吵什么？”

梁景琛冷冷扫过去，对方被他眼神慑住，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我找1203户住着的人。”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1203？”对方一愣，“她早就搬走了啊。”

梁景琛如遭雷击。

搬走了？

“什么时候？”

“大概……两周前？”男人回忆了一下，“那天我正好出门，看到她拖着行李箱走了。”

梁景琛的瞳孔微微收缩。

两周前，正是他让程思瑶替池知念顶罪之后。

他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慌乱至极。

她走了？

她为什么要走？

搬走之后，为什么不告诉他。

以前，她不是什么都要跟他说的吗！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电梯，一路飙车回了公司。

他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差点撞上护栏，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冲进总裁办时，所有员工都被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梁景琛径直走到程思瑶的工位前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他让人送来的那几套珠宝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程秘书人呢？”梁景琛的声音冷得像冰，“我送的这些珠宝为什么不拆封？为什么一次不在工位，两次还不在工位？”

众人面面相觑。

梁景琛只觉得整个人要炸开。

“说话！”

秘书们纷纷被他吓住了，好半会才结结巴巴道：“思、思瑶姐离职了啊……您不是批了她的辞职申请吗？”

梁景琛猛地僵住。

他批的？

他什么时候批的？！

他一把夺过秘书手里的平板，点开公司内部审批系统，手指几乎要将屏幕戳碎。

系统记录清清楚楚地显示

一个月前，程思瑶提交离职申请。

审批人：总经理梁景琛。

状态：已通过。

第12章

梁景琛盯着那条记录，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是池知念回国的接风宴。

他满心满眼都是池知念，根本看都没看就随手点了“同意”。

此刻却发现，辞职的人居然是程思瑶！

怎么会是她？

是谁都可以……怎么能是她……

她怎么能走？！

平板从他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景琛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十二年来，程思瑶就像空气一样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她为什么辞职？！”

秘书被他吓得不轻，小声道：“思瑶姐没说……但那天她来办手续，心情好像挺平静的。”

梁景琛攥紧拳头，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