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夫的学馆,今年,只收了十来个学生,往年都要收五六十个……”张氏见俞有地进门就一声不吭,看李二娘转身要走,叹气说。

“大舅母说话好有意思,小姨夫才能不佳,收不到学生,要怪我阿娘头上了?”俞荷直盯着做作的张氏,直接道。

“俞荷!”

李二娘和俞有地一起喊道,俞荷很不服气的低了头,哼,这话就是她说的,怎么了。

张氏关门,走在最后的俞荷突然小声问道:“大舅母,大舅舅这是和小姨和好了?”

为了口吃的名声脸面都不要了,好意思又来拿捏她阿娘!

“都是嫡亲的血脉,哪有隔夜仇!俞荷,你还年纪小不知道这亲人啊,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娘和你小姨,包括你爹,我们都一样,亲着呢。”张氏刻板着脸,愤怒道。

看着俞荷皱巴巴的小脸,张氏得意的又补了一句:“你外公可是你爹的恩师。既是岳父又是恩师,我们一辈子都是脱不了的关系。”

“大舅母口才不错。”果然还要算计,俞荷一笑,看了一眼站老远等着她的父母,小声道:“我阿奶让我问你们,不知道恩师算计徒弟全家,用孩子作威胁每年收徒弟二两银子二百斤新米,这账,该怎么算?

要不要再说给全县读书人听一听?让他们来评评理。”

张氏像被踩住了尾巴,恶狠狠看了俞荷一眼,没想到一个孩子嘴巴这么利,一定是马三面借俞荷的嘴给她带的话,威胁吓唬她。

张氏又气又怒,喊道:“你们还想怎么样?害得白家私塾收不到学生,害得你大舅舅没脸出门,我们全家老的老小的小,十几口人没了活路,你们还想怎么样!”

“大舅母,是非对错,人人心里有把秤!回头外婆回来,你记得和她说我们来过了,我阿奶还说下次进城来看她,许久不见,挺想她!”

俞荷见父母又走回来了,连忙朝张氏挥手告别,小跑过去。

李二娘上来捏着俞荷的耳朵,牵着她的手把人拉走。

张氏哐当关上大门,一阵头晕目眩,她家和俞家真的撕破脸了。

白家又靠不住,他们家在县里没个进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阿娘,快来,大姑拿的米糕真好吃,还是我好,给你抢到这最后一块!”张氏见小儿子拿着咬了一大口的雪白米糕给她,气的五雷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