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确实达州要便宜一点。”马三面边说边看,布料也是家里紧要的,孩子大了知道体面,得穿好一点。
“买这多的白布?”
“阿娘,染成蓝布穿着耐脏。俞荷染橘红和土红,可以做裙子。”
俞荷正旁边跟着看清单,皱起了眉头,三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想要的朱红还没成呢!
等大人交接好,成城跑着进自己的屋,笑着拿来一个布袋,说:“阿爷阿奶,爹娘,二叔二婶,三叔……我给大家也买了礼物!”
喔?俞荷乖乖坐在马三面旁边,等小哥派礼物。
“成城,什么礼物,快拿出来让我看看!”马三面笑着说。
俞有钱俞有粮是没想到。
“阿奶,这对葫芦耳坠谐音福禄,送给阿奶!这个葫芦给阿爷拴烟袋!”成城把一对银耳坠递给马三面,俞老头也接到一个拇指大花纹漂亮的银葫芦。
银光闪闪亮晶晶,小哥的眼光真好!我的呢?
“阿爹一个花生,阿娘一副花生耳坠!”
俞有地李二娘喜出望外。
“真好看。”拿着孩子的礼物,李二娘红了眼眶。
唐大丫赵娟以为她们没有,成城挨个儿给大家发一个图案不一样的银手镯。
家里一共十六个人,成城也给自己也买了一个银手镯。
俞荷俞梅小兰花是一对福字的银手镯。
“成城出息。这是把挣的钱都花了?”俞有钱感慨道。他不如成城大方。家里没白疼这个孩子。
“没有没有。我还有呢!”
“那就好。成城这礼物买进我心坎里了,我现在老了就等着享孙儿们的福。”马三面笑着说,让李二娘帮忙给她戴上,旁边的赵娟看大嫂激动的手抖连忙把耳坠接过来。
破天荒的马三面戴着这对耳坠去了晒谷场,遇到个人就说,这是成城给她从达州带回来的银葫芦东西好,寓意也好。
张氏听了又是一肚子气。
“他们非但不缺钱,还有钱。”这钱哪来的?
村里人也这样想。
“俞荷卖绒花挣钱了啊。”俞耿不知道妻子气什么,随意道。
张氏急了,“你是说那绒花是俞荷他们自己做的?”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赵德花给女学生教过怎么做丝绒花。俞荷肯定也会。不过他们做的精致,独一无二的,自然就卖的贵。”
俞耿抽着烟,手点着膝盖,不知道今年九月九镇上唱不唱戏。
“你是说,大家都知道那绒花是俞荷自己做的?”张氏想到卖价,声音都直了。
一朵五两银子!
“俞荷手小,重啊有粮他们,肯定都帮忙了吧。桃木簪子点漆手艺小重都会。他学过的,但凡学过的他都会。
我不行,我的手和得了鸡爪疯一样,干不了这种精细活儿。”俞耿看看自己蒲扇大的手,自嘲笑道。
张氏觉得自己嫉妒纠结了半天,老头子居然什么都知道!
还有没有天理?
“我这手就适合种田。对了,小重家稻子收的多,说用了草灰,我得去学学。”俞耿眼看着妻子要发火,赶紧走人。
马三面回来听了成文的话,特意来宋老太的院子看,伤感的背着手回去,说:“这房子空着!要卖我们家也不买。万一宋老太过几年回来,也有地方住。”
又看看自家篱笆墙,想起这一个多月的担忧,大声叫俞有钱。
“三儿,别睡了。去赵村请赵德营师傅来给我们做大门,做围墙。”
俞有钱听着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吩咐,只得炕上爬起来,半梦半醒赶着牛车去赵村。
“有钱你不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