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从她手中拿回酒杯，向在座各位敬酒。

酒一杯杯下肚，我却丝毫没有醉意。

余光瞥过程芷星，她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疑惑。

朱丽叶邀我共舞。

她的手环在我腰间，带着我旋转。

我专注的跟着朱丽叶的步伐，突然听见“砰”一声。

程芷星沉着脸，双目紧紧锁在我身上，手中的高脚杯已经碎裂。

深红色的液体落在地板上，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酒。

立刻有侍者上来带着程芷星去换衣服。

一曲舞毕，朱丽叶单膝跪地，深情地望着我：“润清的复生先生，我承认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动情。请问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周围响起掌声和欢呼声，我愣在原地，有些无措。

“不可以。”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芷星面色阴沉如水。

她伸手拽过我的手腕，

强硬地将我从朱丽叶面前带走，驾车一路狂飙到公寓门口才停下。

朱丽叶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手机却被程芷星一把夺走。

“阿筠，你究竟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程芷星双目猩红。

“我找了你整整一年！”

“程小姐，你认错人了，我是李复生。”

程芷星哂笑一声。

“一年前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足以假乱真，只可惜漏了一点。”

11

“你因为教安安写字，右手食指有一层薄茧，他却没有。”

我有些吃惊，程芷星居然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想起以前她在家办公时总爱让我陪着，然后一边打国际电话，一边把玩我的手指。

“我就是靠这个理由撑着熬过了整整一年。”

“甚至都不敢去细想会不会是我记错了。”

程芷星整个人被悲伤笼罩。

“不好意思，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语气坚定，推开门下车。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周润清的事怪我？”

程芷星语气急切。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为了还他的恩情。”

我脚步没停，走上公寓台阶时额头一凉，密集的银白从天而降。

今年法国的雪似乎下的早了些。

第二天，街景已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打开门，一个“雪人”赫然映入眼帘。

程芷星居然在门外跪了整整一夜，身体已经僵硬。

我打了急救电话，医生迅速赶到，将她抬上救护车。

人走后，我打开从程芷星身上捡到的那个皮夹，凝视着照片中的男孩，那个12岁的我。

傍晚，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爸爸，妈妈不见了，我出门找她的时候忘了带钥匙。”

“我不是你爸爸。”

见我皱眉，安安无措的揪着衣角，嗫嚅着改口。

“叔叔，我可以去你家里等妈妈吗，外面很冷，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看着安安冻得通红的小脸，叹了口气，侧身让他进来。

“想吃什么？”

我走进厨房。

“红烧肉可以吗？我好久没吃过爸……叔叔做的红烧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