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能力应该不错，否则周超清也不会帮她。以他的性格，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浪费时间的事情。

果然，白瑶激动地反驳：

「才不是！我一个人也可以！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摊了摊手。

「那他是否退出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跑走了。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周超清发消息。

【你有空吗？我们见一面。】

10

到约定地点时，发现周超清已经到了。

「等很久了？」

「没多久。」

周超清声音和平常一样低，却少了几分惯有的冷硬，尾音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似乎很难相信我还会主动找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要退出联合项目，还要申请本校的博士。」

周超清一怔。

「是，没想到你知道了，我原本打算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你。」

我看着他，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为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眼里亮起来。

「我查了本校的招生简章，发现有的导师研究方向和我一前的研究能衔接上，虽然不如国外平台大，但……」

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认真。

「你不愿意更改计划，那就我来改，你想留在本校，我也想留下来。」

「我最近一直在查资料，做好了准备，我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

他拿出那个笔记本。

上面的计划俨然已经被更改。

甚至可以说被推翻重新计划。

遒劲有力的字迹，诉说σσψ着他的执着和认真。

我把笔记本还给他，轻轻开口：

「周超清，你没必要这样。」

「你一前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了那么久，为了我放弃这些，你会后悔的。???」

他摇头，语气平静：

「我不会后悔，和你比起来，那些都不重要，以前是我不好，总让你妥协，这次换我来……」

我打断他：

「会后悔的，我太清楚那种感受了。」

「那些妥协，一开始我也告诉自己没关系，可失望是一点点攒起来的。」

一开始是「为了对方」。

后来就会变成「我为你放弃了那么多」。

怨气会在心里发潮发霉，最后连最初的喜欢都会被消磨掉。

我不想有一天，周超清向我抱怨：

「本校的资源太差，早知道就不留下了。」

「要不是为了你，我本该有更好的前途。」

那种怨怼的场景，实在是太难看了，我不想两人有一天会走到那种地步。

周超清茫然地看着我。

手里的笔记本掉在地上，却没有去捡。

晴风渐起，笔记本被吹得哗啦作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走，去国外读博吧，那是你真正想去的地方，别因为任何人勉强自己。」「我们好聚好散，保留最后一点体面，比将来互相怨怼要好得多。」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