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在子潜身上堵,他待我几份真情,我看不透。也不敢猜,只能如履薄冰般与他走在深宫中。

于是,我只能借重礼为最后的底牌,那是唯一能与子潜抗衡的。重礼年幼,却有重臣支持。

可总是天不如人愿,要以重礼为质,那这深宫之中只有我一人,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于是,我骗他“卫国不可失了脊骨”,实际却是为自己谋划。原来,卑劣如我,仍旧是信不过子潜。

子潜又怎么会看不透我的谎言,我看他勃然大怒,心痛如刀割,却依旧是一意孤行。

夜深,我躺在床上,感受到一旁的人影,心中忐忑不安。

却听到他微微一叹,随后被他囚禁于怀,他手抓的不紧,微微一挣便可脱开,可我却没有。

“皇姐,我说过别逼我。”

“可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呢?”

是呀,我总是不信他的。

子潜什么时候走的,我记不清了。只是,那夜之后,“重礼为质”的消息慢慢消失了。

在那之后,重礼与我更为亲近,子潜却很少踏入朝天阁了。

后来,靖国兵退,卫国黑骑日益强悍。“黑骑撩影”之名,响彻八关。子潜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君主,每一步都督促着卫国的兴盛。

只是,他仍旧未纳妃,正如朝中流言所说:“当今君主守得社稷终究是公子重礼的江山。”

而重礼已经出挑成宫中佳俊,那些旧臣的不安之心,也日益迸发。

重礼开始出入朝堂,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惶恐。

“皇姑姑,重礼回来了。”

我看着他,“再有几月,你便要举办成人礼了,你可有想要礼物?”

说着,我想起那人的成人礼,心中不觉一痛。

重礼只笑着,“皇姑姑的礼,重礼从来都奉如至宝。”

“只是,重礼有一事想求问皇姑姑。”

“你说。”

“陛下的成人礼,皇姑姑所赠为何?”

我看着他笑的脸庞,心中一惊,微微皱眉地望向他。看着他的笑脸,良久才说道:“时间久远,忘记了。”

他笑着应允,便离开了。

只是,那个笑却格外令人后怕。

冬雨看着他离开,皱眉道:“公主,重礼已经大了。”

是的,重礼已经大了。开始磨牙利爪,想要大施拳脚了。

我再见到子潜,是春节。我已经多年不赴宴会,每每春节,都只一个人在花园里祈福。

那日,他悄无声息地过来,为我披上斗篷,“天寒,早些回去。”

我点了点头,拢紧了斗篷。

他却并没有离去,而是又为我拭去发丝的飘雪,随后不知从何处拿出的发簪为我戴好。

“好看。”

我望着他,笑了笑,“谢谢。”

他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却被一旁突然出现的重礼打断。

“皇姑姑”

似乎有些惊讶地望向子潜,“儿臣参见皇叔。”

子潜收回右手,示意他起身。我望着突如其来的重礼,一点笑都扯不出来。

“天寒,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重礼看着我,笑着说:“那儿臣送皇姑姑回去。”

我没有应允,只匆匆离去。

那夜过后,重礼受寒病重,我在朝天阁照看他。本文唯一更.新扣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冬雨却匆匆拉过我,“重礼暗中收兵,现在朝中大臣都口诛笔伐,要重礼下狱。”

她问我要如何办,我却摇了摇头,“他自己选的路,由他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