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身影将我们拦下,我还在诧异之际,子潜已然将我护在了身后。
那人衣物破烂,拄着一个木棍,是个瞎子。
他的声音哑得如同在磨刀石上擦过般,“这位姑娘,可要卜卦?”
“多谢,不需要。”
说着,子潜便要牵着我离开。
“公子,逆天之行不可长久,切莫贪恋。”
此话一出,子潜便怔在了原地。我还在迷迷糊糊的,只笑着问他;“大叔,你真的会卜卦吗?”
听后的那人笑出了声,“姑娘,你本是凤凰,可偏偏落在牢笼。红颜薄命,一生愁苦。”
“胡说!”子潜厉声怒骂,恶狠狠地望着他。惊吓之余,我牵了牵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急切。
却不想那人丝毫不在乎般狂笑不止,“公子,且回吧,且回吧。”
“无济于事,无济于事。”
那人笑唱着离开,子潜望着他的背影,背影落寞。
我却只当他是胡言,笑着继续耍酒疯。
子潜被我抓着,也跟着四处乱逛。直到走到湖边时,我看那湖中的游船,不由得心动,说着便要下水。
这才被子潜拦了下来,“小心着凉。”
“我要坐那个!”
我指着湖上的游船,眼眸放光。子潜却摇了摇头,“不可以哦,我带你去看个更好玩的,好不好呀?”
我摇了摇头,偏不。
子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个比这个好玩多了。”
“有多好玩?”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戴着面具贴在我额前,面具遮盖着我们的身份,也遮蔽着面具下雀跃与心动。
子潜带着我纵马而行,直到丘陵之上,俯瞰整个卫国长街。
飒飒的春风,我感受着那不住的春风料峭,仿佛体会到了舅舅所说的边疆风似刀刃的感受。
风吹的我有些清醒,但还是昏昏沉沉的,看着子潜将马拴好后,牵着我走向一旁的凉亭。
那里铺就着朝天阁一样的白绒毯,一壶姜汤沸腾着,“皇姐,夜间寒气重,除一除寒气,”
我就这他的手,饮下一口姜汤,顿时觉得舒坦了很多。而就在我抱着瓷碗时,“嘭”一声巨响从西南角响起,我惊讶地望去。
却刚好看到一株烟花在空中绽开,紧接着整个卫国上空迸发着绚烂的烟花。
不知何时,子潜站在我身「驰宇」后,拥着我嘴唇紧贴着我的耳畔低语,“皇姐,好看吗?”
“好看。”
我望着那漫天的烟火,笑着说:“好看”
不住声的“好看”慢慢被泪水浸润,我死死地握着子潜放在我腰处的双手,说着“好看”。
十三、
回到朝天阁后,我没有再提那晚的疯狂,只是子潜来的似乎更勤了。
“那晚太后病重,身体怎样了?”
出宫的那晚,正是太后病重之时。子潜听着我的问话后,批阅奏折的眼睛抬起,“近日有所好转,还请皇姐放心。”
“那便好。”
一旁的小山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子潜,我看着屋外一角漏出的一角,心中微叹一口气后继续左手中的春衣。
重礼虽然每日对他笑脸相迎,却在无人的一角尽是阴郁。我又怎不想为子潜除去这个隐患,可重礼一死,我姜宁在卫国便是再无依靠。
雨水那天,太后薨了,她临走之前传唤了子潜,却至死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她的贴身宫女,也就是我的乳娘,出宫前悄悄来看了我一样。那时的我,正跪在佛前念经。
我从不信佛,可不知不觉间也愿拿起佛珠念经,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