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知星不见了!”
下一瞬,沈霂的声音响起,“方才不是有人下去救她?人呢?!”
第七章
床上,禾知星面色苍白,腹部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白布。
她反反复复做梦,梦里都是她和沈霂的曾经
初见时,他一袭雪白长衫,端正认真。
知晓他是侯府世子后,她处处找他麻烦,他一一见招拆招。
唯独那夜,他失了理智,无论她怎么哭求,他都不肯放过她,以至于她三天无法回府。
后来她越陷越深,穿着嫁衣想要成为他的新娘,却等来他和柳如烟定亲的消息。
脑中画面一帧帧闪过。
她被同窗孤立、被先生骂愚钝无知、茫然怀疑自己时,身边都有沈霂的身影。
是他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黑暗。
那时她便发誓,就算相府和侯府站在对立面,她永远不会伤害他。
可最后,她看见沈霂紧紧护住柳如烟,离她越来越远……
窒息感漫过头顶。
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她却听见大夫叹息,“伤及要害,恐终生不能生育。”
禾知星心口钝痛。
无尽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而此时,床帘外,柳如烟装模作样的哭腔传入耳畔。
“都怪我,阿霂哥哥你不该先救我的……我自小生活在江南,比禾姐姐更识得水性。”
“如今可怎么办?禾姐姐无法生育,日后怎好再嫁人?她该恨死我了……”
沈霂将她抱进怀中安抚:“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嗓音轻柔,带着禾知星从未听过的心疼。
“救你是我的选择。”他神色坚定,“你有恐水症,我不敢赌。”
停顿片刻,他再次开口:“是她自己没站稳才坠湖受伤,烟儿莫要自责。”
禾知星苍白平静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丝波动。
是啊,人人都知她和沈霂是死对头,他凭什么救她?
她的死活本就与他无关。
“乖,今日你受了惊,回房早点休息。”沈霂耐心低哄。
好一会儿,柳如烟才跟着下人离开。
等屋内安静下来,沈霂掀开床帘,就对上了禾知星那双疲倦的眼眸。
“醒了。”他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如常,“放心,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休养几个月便好了。”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若是以前,她必定会钻进沈霂怀中撒娇,故意使唤他做这做那。
可如今,她只是点点头,“多谢你送我来医馆,我会让父亲上门道谢。”
沈霂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习惯她的客气。
可他终究没说什么,只当她又在无端生气罢了。
之后几日,沈霂经常在夜里给她送来各种小玩意。
禾知星都一一收下,却不知为何,她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再对他笑了。
两人之间总像是隔了一层什么。
这夜,禾知星喝药时,沈霂拿着糖葫芦推窗进来。
“苦吗?”他将糖葫芦递到她嘴边,“尝尝这个就不苦了。”
“多谢。”
“你不必整日生闷气。”沈霂终是忍不住开口,“落水那日,我没救你,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世子,柳小姐做噩梦了,正到处找你呢!”
跟来的侍卫语气焦急,“您快去看看吧,她现在很需要您……”
禾知星抬眼看向沈霂,就见他神色微变。
“你安心养伤。”他起身,动作比平时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