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玻璃那端,他穿着囚服,长发剪成齐耳,眼底血丝纵横。
“为什么?”
他嗓音嘶哑,“你明明爱过我。”
我平静地回答:
“我爱过的那个人,早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死了。”
“现在的你,不过是个陌生人。”
我起身,抬手亮出无名指上的钻戒。
“下个月我会和江易凯举行婚礼。”
“谢谢你的背叛,才让我遇见真正的合伙人。”
我转身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探视室的铁门合拢,门缝里最后一声哭喊被“哐当”声截断。
监狱外的阳光亮得晃眼。
江易凯倚在黑色库里南旁,乖巧的站着,一只手拎着一只保温桶。
“红糖桂花炖奶,刚让家里阿姨做的。”
他把桶递给我,顺手替我拉开车门,“上车,冷气刚好。”
我捧着温热的桶,却没喝,只是看向他。
“江总,婚礼取消吧。”
他挑眉:“理由?”
“今天日子好,直接去领证。”
江易凯愣了半秒,嘴角慢慢扬起,“行,听老婆的。”
当天下午,两张红本到手。
没有媒体,没有仪式,甚至没有鲜花,除了他口袋里那支被我顺走的签字笔。
夜幕降临,她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往我面前一递。
“拿着,这是我家的钥匙,以后你就是半个主人啦。”
我笑着接过钥匙:“江总,以后得叫我江太太啦。”
一年后,公司市值翻了三倍,财经频道把我们称为“夫妻星”。
出差回来那天,她站在停机坪上,手里拿着一束花。
“这是给你的,辛苦啦。”
我接过花,笑着说道:“你才是辛苦了。”
江易凯在旁边调侃道:“这花可真好看,就是有点土。”
三年后,傅景深出狱,我遇见过三次。
第一次,我在傅氏楼下,看她被保安赶出。
第二次,我驱车回别墅,而他衣衫褴褛在门口等我,当然,我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他嘴唇颤抖,遥遥和我说了一句话。
口型应该是:对不起。
他真的后悔了吗?
不,他没有。
如果我让一步,有牢狱之灾的就会是我。
偶尔刷抖音,会看到不起眼的小豆腐块:
“原傅氏总裁傅景深出狱后在某三线城市开奶茶店,因卫生问题被责令整改。”
夏天,我们一家三口自驾去海边团建。
等红灯的间隙,车窗外闪过一家破旧面店。
玻璃门里,一个佝偻身影正在擦桌子。
江易凯侧头:“要停吗?”
我收回视线,踩下油门。
“绿灯了,回家。”
我逆着人流,拐进了一条烟火气缭绕的旧街。
尽头那家小面馆,比记忆里还要破红漆招牌褪成粉白,门帘油腻得能照出人影。
傅景深就在帘子后。
他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头发潦草地扎成低马尾,额角碎发被蒸汽打湿,贴在浮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