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一顿,回头和白诗诗打了个照面,下意识抱着箱子想绕开她。

她却伸手拦住我,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你人都嫁出去了,这些东西可是凌家的财物,你想带走就是偷!”

我抬眼,目光对上她身后的凌夜。

他走上前,搂住白诗诗的肩膀,语气带着惯有的哄劝:“别和她计较,你喜欢什么,我带你去买新的,她的旧东西配不上你。”

“我就要她的东西!”

白诗诗拔高声音,指甲掐进凌夜的手臂:“你说过凌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要么她把东西留下,要么我走!”

凌夜眉头紧锁:“诗诗,别任性。”

白诗诗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凌夜,你是不是想让我走?”

一个纵容无奈,一个咄咄逼人。

凌夜沉默了片刻,最终看向我,语气里带着疲惫:“星澜,你把东西留下吧……”

“师父。”

我抱紧箱子,打断他:“这是我的。”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

“十年前,您把我从赌场带出来,我感激您。”

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但这十年,我也为您收过数不清的债,挨过刀,还差点被炸死……您应该都记得。”

“这些是我应得的报酬。”

凌夜僵在原地,眼神复杂。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这个人的存在。

第9章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

东南亚那笔烂账,对方黑吃黑,他中了埋伏,是我开车引开追兵。

子弹打穿了我的小腹,医生说我以后很难再有孩子。

还有一次最严重的,我们所在的游艇被人装了炸弹。

我拼尽力气将唯一的救生衣套在他身上,自己却被炸开的气浪掀进海里。

我在医院昏迷数日,他一遍遍喊我名字,守到我醒来。

如今,他却死死盯着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东西可以算了?”

“是。”

我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说道:“师父的恩,我用命还得差不多了。以后,我不叫您师父了。”

我顿了顿,吐出三个字:“凌先生。”

趁他因这三个字失神的瞬间,我抱紧箱子,侧身从他和白诗诗之间穿过,快步下楼。

身后传来白诗诗歇斯底里的哭骂和尖叫。

凌夜站在窗口处,目光紧紧锁住我,任由白诗诗对他捶打发泄。

我小跑着冲出主宅院子。

谢知行站在车门口,看到我怀里的手提保险箱,轻笑一声:“收获不小?”

我坐进车里,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他看了眼箱子里的珠宝金条,语气随意:“回头把这些折现,首饰以后我买给你。”

“谢太太可不戴别人送的旧东西。”

第10章

不知是因为对凌夜的愤怒,还是谢知行语气里的宠溺,一直强压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令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往下掉。

谢知行愣了一下,随即把我揽进怀里,温热的指腹抹去我的眼泪。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湿漉的眼睫。

车后座的挡板不知何时升起,窗帘也拉得严实。

我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和沉稳的心跳,暂时忘记了外面的纷扰。

就在他吻逐渐加深,手也开始不安分时

“吱!”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我们身体同时向前倾去。

谢知行迅速护住我,皱眉按下通话键,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