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酒里下药就是许南音的报复手段。

等隔间外的声音彻底没了,林清杳扶着墙走出,刚到门口时,脚下踩到个带血的针筒。

她愣了愣神,突然笑了笑,随后沉下眸把针筒踢到洗手台的角落藏住。

她这样子也无法回到庆功宴上了,只能先回到酒店房间想办法,半途给林妤打去电话说明情况,可话到一半,手机突然没电死了机。

焦躁和灼热一瞬间遍布全身。

她脱去身上的西装和高跟鞋,脚步虚浮地朝浴室走去。

推开门,薄初礼全身赤裸地站在淋浴间洗澡。

花洒掉落的水珠滑过他的身体,胸肌的完美曲线暴露在眼前,从她这角度看过去的弧度直挺,与年少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怎么会不在房间?再找找。”

“我现在过去。”

他似乎在里间和人在打电话,语气略显低沉。

林清杳轻喘着气,感受到脑中的意识一点点被药物催化吞噬,她颤抖着手去拉开淋浴间的门。

“帮帮我,薄初礼。”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沿着玻璃门重重倒地,彻底昏厥过去。

她梦见了许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那时,她还在船上过着麻木腐败的生活,有一日突然见到外面的女人下了花船,与她同行的是十几个壮汉,不知和老鸨说了什么,一行人就这么闯进她妈妈的房间。

再出来时,林妈妈被打得浑身青紫肿胀,而那个凶悍的女人从房间揪出个男人。

林清杳记得他,那是林妈妈的常客,也曾偷听到男人想娶妈妈为她赎身。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原来男人早就娶了妻,在岸上势力颇大,连续一个月,他的妻子把船上的女人全都拖到岸边的废弃仓库,受尽凌辱。

“你在船上这么多年,还看不清男人吗?我爸和他们能有什么不同,蠢不蠢?”

那是他们一行人中唯一的少年,站在高处睥睨着她,眼神高傲冷漠,模样和妈妈的男人有点像,却浑身带伤。

也是从那时起,他半夜频繁遛进她房间,使唤她帮忙处理伤口,算不上恐惧,但多少都有点不安和害怕。

毕竟伤害了他们的家庭,林清杳仔细数着来往多少个男人多少个家庭,只知道一身罪孽洗不清。

薄初礼走出阳台点燃根烟。

林妤拿毛巾给林清杳擦了脸,望向阳台时,叹了口气。

“你帮了她这么多,怎么就不肯告诉她呢?”

第十七章

林清杳醒来时,头顶的吊瓶还剩一半。

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酒店的房间,林妤恰好在浴室出来。

“姐,我好像看到薄初礼了。”

林妤愣了愣,走向她床沿坐了下来,“你被下了药误闯了他房间,对了杳杳,这是剧院那边的人做的吗?”

林清杳微微蹙眉,好像是回想到什么,然后拽上她的手说了在厕所隔间发生的事。

林妤得到消息后鞋也没换就出门,按她说的位置在洗手台下找到了那支针管。

房内空寂无声。

晕倒前的事在脑中不断放映,想起就这么光着身子闯进薄初礼的浴室,那嫌弃恶心的眼神,他果然是恨透她的。

也不知现在的他会不会觉得,其实她和当初船上的成年女性也没什么不同。

在酒店养了一晚后,林清杳一早便拿着证据到警局报案。

许家在警局的传唤下赶到现场,明明是炙热天,许南音身上穿着长衣长裤,还戴了口罩帽子,不敢让一点皮肤暴露在阳光外。

林清杳冷声开口:“即便是公共厕所没有监控,但血液和针管上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