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探了探乔芷的额头温度，声音沙哑道：“谢谢你......但是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乔芷怕他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一直垂着脑袋。

“嗯，不会有下次了。”

她的手微微发抖，然而下一秒，就被纪予淮握住了。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他坐在乔芷床边，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当初伤害我父母的那群人，有线索了。”

纪予淮声音发颤，“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乔芷眼睫抖了抖，她伸出双臂抱住了纪予淮。

就像当年在地下室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嗯，我会永远支持你。”

纪予淮喉咙一热：“你不问我怎么报仇吗？”

乔芷紧抿下唇，“不管怎么做，我都支持。”

她早就从白嫣嫣嘴里知道了真相，自然无需多问。

乔芷明白，这么多年纪予淮从没放下过父母遇害这件事。

他想报仇的念头已经压制了十三年，现在马上就要如愿，乔芷也为他高兴。

“好。”

纪予淮身体很烫，他松开了乔芷。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有别的事要忙。”

乔芷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她知道，自己始终要适应没有纪予淮的日子。

过了几天，乔芷身上的伤全都痊愈了。

她自己办理了出院，可坐上出租车后，却止不住地发困。

城市的景象飞速往后退，乔芷渐渐无力地靠在了车窗上。

再醒来时，乔芷发现自己被倒挂在一个巨大的透明水立方里。

面前，几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面罩，笑意吟吟。

“你就是纪予淮那个小跟班吧？”男人的冷笑带着丝丝阴鸷：“听说他要重查当年的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乔芷全身冰冷，瞬间意识到这群人跟当年杀害纪予淮父母的人有关。

她死死握着拳头，怒吼道。

“那是他的亲生父母，他想查清楚又有什么错？”

男人被她的自不量力逗笑了。

“没错，只不过会死而已。”

他招呼旁边的人，“把她放下去！”

绑在乔芷身上的绳索瞬间松了半米，她上半身掉进冰冷的水面，瞬间感觉到窒息的恐惧。

5

她想挣扎，可双手被死死绑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冷水灌入口鼻的痛苦。

水流湍急，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乔芷的脸。

她全身颤抖，又看见面前有人举着摄像机对着自己拍摄。

“唔......”

乔芷拼命摇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大发慈悲地把她拉回了半空。

乔芷全身湿透，像个破碎玩偶一样在空中摇摇欲坠。

男人把刚刚拍摄的画面送到她面前，讥讽地问。

“你说，纪予淮会不会为了你放弃报仇？”他阴森森地笑着，吩咐下属。

“拿她的手机，把视频发给纪予淮。”

乔芷猛地抬头，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

“不，你们不能这样！”

她害怕纪予淮真的会为了自己放弃报仇。

她不愿意。

这十三年，乔芷比任何人都清楚，纪予淮心里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