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助理回了电话,周司珩按了免提。
助理的声音传来:“周总,交涉过了。他们最终同意接受三千万的赔偿。但是……他们有一个条件。”
“说。”
“对方说,毕竟是条人命,光给钱难以平息他们的痛苦。他们要求……罪魁祸首必须去他们那边,让他们出三天的气。否则,这钱他们拿着也不安心。”
“我不去!司珩,我不能去!”江吟吓得尖叫,死死抓住周司珩的衣袖,“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
周司珩紧紧抱着她,柔声哄着,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扫过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叶轻语。
他沉声问江吟:“当时,他们看清你的脸了吗?”
江吟愣了一下,连忙说:“应……应该没有太看清!我戴着口罩呢!”
周司珩点了点头,目光定格在叶轻语身上,语气平静得可怕:“好。叶轻语,你和吟吟身形相似。你替她去。”
叶轻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周司珩……你说什么?”
“你替江吟去。”周司珩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吟吟身子弱,禁不住折腾。你去最合适。”
“我不去!”叶轻语嘶声拒绝,浑身都在发抖,“凭什么要我替她受过!是她害死了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周司珩的眼神骤然变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吟吟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我不可能让她少一根头发。至于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轻语还想说什么,周司珩已经对门口的保镖下了命令。
不管她如何哭喊、挣扎、咒骂,最终还是被强行带走,送到了那群失去亲人、满腔愤怒的家属手中。
第九章
接下来的三天,对叶轻语来说,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拳脚、棍棒、辱骂……如同暴雨般落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她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沙包,承受着本该由江吟承受的所有怒火和暴力。
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剧痛侵蚀着她的意识,唯有心中那股刻骨的恨意,支撑着她没有彻底倒下。
第三天,当她像一滩烂泥、一个血人被丢出来时,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混合着血水滑落。
周司珩,你够狠……
再次醒来,依旧是在医院。
周司珩的助理站在床边,脸上带着公式化的歉意:“夫人,周总吩咐了,这次让您受委屈了。他为您订购了许多补偿礼物,希望您不要再生气。周总他……因为江小姐这次也受了惊吓,陪她去海岛度假散心了,大概一周后回来。”
叶轻语麻木地听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
助理看着她这副样子,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低声劝道:“夫人,其实……在我们看来,周总心里还是有您的。对江小姐,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等他玩腻了,总会想清楚的……”
叶轻语依旧沉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她的心已经死了,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激起丝毫涟漪。
助理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了。
接下来,叶轻语独自在医院养伤,配合治疗,异常安静。
期间,律师打来电话,告知她离婚冷静期已过,可以正式领取离婚证了。
接到电话的当天,叶轻语立刻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直接去了民政局,拿到了那本象征着解脱的暗红色小本子。
然后,她回到别墅,将属于周司珩的那本离婚证平静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