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
电影看了,和安良一块看的,感觉像做梦。
银幕上有男有女,男人在笑,女人在哭……演的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因为电影刚开场没多久,我不停的拿苞米花吃的右手就被安良握住了,然后我就大脑短路了。
安良凑我耳边低笑着说:“你的手肉肉的。”我正准备恨自己一颗减肥不坚定的心时,耳边又传来安良压抑的磁性的声音,“软软的。”
“落落苏……”他喊我的名,声音要命的柔腻低沉。
“嗯?啊?”
我转过脸,就对上他渐渐靠近的脸,还有那不断放大的唇……一个不敢确定模糊不清又隐约期待的信息传达至大脑――是不是那个动人心魄的时刻要来临了?
但是安良的唇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惊讶的盯着我,因为我满嘴都是来不急咽下的苞米花!
后排有一男的隐忍的干咳了一声。
“额……呵呵……”我尴尬的冲他笑笑,一边潜移默化的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一边不动声色的咀嚼并吞下那口该死的苞米花。恨不得咬舌自尽死了算了,自觉出生到现在没这么丢脸过。
让我期待得失眠的惊天动地的吻刚燃起了点小火苗,就这么被一口无苞米花无情的扑灭了,直到看完电影吃完饭说拜拜,也再没有良好的气氛和机会将它点燃。我懊恼得不行,将全部怒气和难堪都洒在那袋无辜的苞米花上。我像个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般,带着优雅却不失俏皮的微笑对安良说星期一见哦。藏在背后的手却对那袋苞米花做着捏、搓、拧等一系列暴力血腥动作。
“那个,我今天很愉快。谢谢你,星期一学校见。”我说,正准备调头回家。安良叫住了我。
“等等,落落苏!”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愿意作我的女朋友吗?”
虽然知道男生不可能平白无辜的约自己,虽然知道单独看电影暗示了些什么,但安良这般直截了当的表白还是让我的脸再一次红得一塌糊涂。
低头,沉默,左脚踩右脚……
“你需要时间考虑吗?”他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不……不是……”我忙不迭声的回答。
“那你答应了?”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就看见安良在路灯的柔嫩的光线下,笑得洋洋得意。
“嗯。”我小声却肯定的回答。
“真的?”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没再回答,头也不回的飞跑进夜幕里。
我知道,我嘴角淡淡的上扬,便初次敞开了我涩涩的心扉,于是初恋它潜伏了十七年之久,此刻终于犹犹豫豫羞羞答答的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