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
院子里还栓了两头老黄牛,母亲说,春耕的时候,他可以牵着它们去耕地,不用像之前那么累了。
等收了粮食换了钱,就给他娶个媳妇。
阿志麻木地应下,埋头扒了一口碗里的稀粥。
日子没有过太久,好像那年的除夕夜都还没过,天上纷纷扬扬飘着雪花,一伙人闯进了阿志的家里。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父亲去赌了。
父亲把家底输得一干二净,把姐姐的彩礼都输完了,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
阿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发疯了一样质问母亲,才知道在他想办法筹钱去读书的时候,父亲已经用两万块钱的价格把他的录取通知书卖了。
一个他甚至不知名姓的人顶替了他,去了他梦中的北方,读了他本该学习的专业。
而剩余的钱,被父亲输得干干净净,那些人砸碎了家里新垒的炉灶,也牵走了那两头老黄牛。
他们把父亲打得鼻血直流,连牙都掉了两颗。
家里剩下的唯一的男人阿志却没有阻拦,他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朵里闹得出奇,母亲的哭声混杂着那伙人打砸的声音,像一根根钢针一股脑刺进他的耳朵里。
他恨得出奇,却又懦弱得连重伤的父亲都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