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医生刚刚告诉我，我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

门外的许清欢浑身一僵，蹲下身的动作顿在半空。

眼泪砸在冰凉的地砖上，许清欢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一片麻木的冷。

怪不得！

怪不得，贺知书对笑笑的死毫不在意！

原来林照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许清欢缓缓蹲下身，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溢，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怕被里面的人发现，怕贺知书又用那些假惺惺的温柔来骗她，更怕自己忍不住冲进去，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了。

胸腔里的苦像泡涨的海绵，压得她喘不过气。

笑笑冰冷的小手、贺知书递来苹果时躲闪的眼神、林照棠领口若隐若现的吻痕、自己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一幕幕在脑子里转，每一幕都往她心上扎。

她以为自己够坚强，能撑到看清真相的那天，可真听到这些话，才知道心能疼到麻木，连哭都发不出声。

6

贺知书扶着林照棠进门时，特意让她把宽松的外套裹紧了些，目光扫过她小腹的瞬间，又飞快移开，像在躲避什么烫手的东西。

“清欢，照棠最近失眠，来家里住几天，你们聊聊天或许能好点。”

他把林照棠往沙发边引，语气刻意放得轻松，却没敢看许清欢的眼睛。

转头对保姆吩咐时，声音压得更低。

“炖点温和的汤，别放活血的食材。”

许清欢坐在沙发另一端，指尖摩挲着笑笑的玩偶，没接话。

她早注意到林照棠进门时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也瞥见贺知书那躲闪的眼神。

只是她懒得拆穿，只想看他们还能演多久。

贺知书一去阳台接电话，林照棠就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带着挑衅的轻嗤。

“清欢姐，知书怕你受刺激，连我怀孕的事都不敢跟你说呢。你说他是心疼你，还是怕你闹起来，毁了他的好名声？”

许清欢抬眼，眼神冷得像冰。

“你以为他是真的想护着你？他只是怕这个孩子，毁了他‘好丈夫’的假面。”

“你胡说！”

林照棠急了，伸手想推她，却被许清欢侧身躲开。

她没站稳，踉跄着往后倒，正好撞进刚进来的贺知书怀里。

贺知书扶住林照棠，第一反应是摸她的小腹，确认没事后，才转头瞪向许清欢。

“怎么了？”

“许清欢，你又对她做什么了？”

许清欢冷笑。

“我什么都没做。”

“倒是你，紧张得像护着什么宝贝，怕她摔着，还是怕她肚子里的东西出事？”

贺知书的脸色瞬间白了，喉结动了动，慌忙辩解。

“你别胡思乱想！照棠只是没站稳，她身体弱......”

许清欢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

“身体弱？”

“弱到需要你每天叮嘱保姆忌口，弱到连弯腰捡东西都要你扶着？贺知书，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知道她怀孕，还是怕这个孩子，让你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剩不下？”

贺知书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攥紧林照棠的手，语气带着慌乱的强硬。

“你别无理取闹！我看你就是情绪太不稳定，才让照棠来陪你！再闹下去，对你对谁都没好处！”

林照棠靠在贺知书怀里，偷偷给许清欢递了个得意的眼神，嘴上却装着委屈。

“清欢姐，你别气知书了，我真的只是来陪你的......”

许清欢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唱一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