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还能被贺知书这样宝贝着,连睡觉时都记挂着。
恨意像藤蔓疯长,缠得她心口发疼,指尖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些。
她俯下身,唇轻轻贴上贺知书的,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
贺知书似乎被这触感唤醒了几分,喉间低哼一声,竟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手掌还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像在安抚。
可下一秒,贺知书睁开眼。
看清眼前人是林照棠的瞬间,他眼里的温柔瞬间碎成冰碴,手臂猛地发力想推开她。
但林照棠早有准备,牙齿狠狠咬住他的下唇,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咬进血肉里。
“唔!”贺知书吃痛闷哼,唇上瞬间传来温热的湿意,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用力扯开林照棠,手背擦过流血的嘴唇,眼底满是猩红的怒意。
“林照棠,你是不是疯了!”
林照棠跌坐在床尾,头发散乱,却笑得凄厉,指尖还沾着他的血。
“疯了?贺知书,我从失去孩子那天起,就被你逼疯了!你凭什么对许清欢那么好,凭什么......”
她的话扎得贺知书本就烦躁的情绪彻底失控。
看着林照棠这副疯癫纠缠的模样,贺知书扬手,“啪”的一声,重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卧室里炸开,林照棠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瞬间红起清晰的掌印,嘴角甚至溢出血丝。
她愣了两秒,随即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蜷缩着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声音带着哭腔和怨怼。
“贺知书,你还敢打我?如果不是当初你先勾着我,说我比许清欢更懂你,我怎么会陷进来?是你先给我希望,又把我摔进地狱的!”
贺知书冷笑一声,指腹擦过自己流血的下唇,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勾你?”
“林照棠,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故意在我醉酒时送我回家,是你说不在乎我有清欢,现在倒反过来怪我?”
林照棠猛地抬头,眼泪混着嘴角的血往下淌,眼神却依旧执着得可怕。
“我没有!”
“我只是爱你啊贺知书!我为你失去了孩子,为你放弃了那么多,许清欢有什么好?她温柔?她懂事?可我对你的爱比她多一百倍!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为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想抓住贺知书的裤脚,却被贺知书嫌恶地一脚避开。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只剩冰冷的厌恶。
“爱?你的爱就是毁我生活、疯癫纠缠?林照棠,你的爱太恶心了。”
说完,贺知书不再看她一眼,弯腰一把攥住她的脚踝,拖着她往禁闭室走。
林照棠的后背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她不再哭喊,只是断断续续地重复着。
“我爱着你......贺知书,你看看我......”
“哐当”一声,禁闭室的门再次锁死。
贺知书站在门外,抬手摸了摸还在流血的下唇,又想起林照棠那句“我爱着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林照棠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爱的人,永远只有许清欢!”
16
第二天,清晨的露水还没干,贺知书就守在了许清欢公寓楼下。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脸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胡茬,眼底的红血丝像爬满的蛛网,手里攥着一束蔫了的白玫瑰。
那是笑笑生前最喜欢的花。
别墅楼的门开了,保洁阿姨提着水桶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皱着眉递过一个水桶。
贺知书还没反应过来,一桶带着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