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书的声音发颤,下意识想上前,却被谢淮声冷冷挡住。

谢淮声的语气带着疏离。

“贺总,请自重。”

“清欢现在是我的伴侣,你这样的动作,不太合适。”

许清欢看着贺知书错愕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没半分暖意。

“贺总,别来无恙?听说你最近在找我?”

贺知书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里满是急切。

“清欢,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林照棠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你回来好不好?”

许清欢像是听到了笑话,轻轻挣开谢淮声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他脸上。

“回来?”

“回哪个家?回那个把我赶去雪地、让我差点死掉的家?还是回那个藏着林照棠、害死笑笑的家?”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宾客都安静下来,纷纷侧目。

贺知书的脸色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

“清欢,笑笑的死是意外,林照棠已经受到惩罚了,是我对不起你和笑笑。”

许清欢冷笑一声。

“贺知书,如果你还是笑笑的父亲,你就应该去地下当面给笑笑道歉!”

贺知书指节泛白,额角渗出冷汗。

他还想辩解,却被许清欢冷冷打断。

“贺知书,别再找借口了。你说你错了,说想让我原谅你!可以…..”

她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跪下。跪了,我就当你有过一丝悔意;不跪,就别再跟我说什么‘回来’。”

贺知书的脸色瞬间僵住,瞳孔收缩。

他是贺氏集团的总裁,平日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周围的宾客更是哗然,手机镜头悄悄对准了他们,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让贺总下跪?这也太狠了吧......”

“狠吗?你没听见刚才许小姐说的?他带着小三害死亲生女儿,还把老婆赶去雪地!”

“天呐,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这么狠心......”

那些议论像针,扎得贺知书耳膜发疼。

他看着许清欢平静却冰冷的眼神,又扫过周围鄙夷的目光,手指死死攥着西装下摆,指节泛白。

许清欢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不敢?贺总不是很想让我回去吗?连下跪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悔意?说到底,你在意的从来不是我,也不是笑笑,只是你那点可怜的面子罢了。”

贺知书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

“我没有!”

“清欢,我不是在意面子,我只是......”

许清欢步步紧逼。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向我下跪丢人?还是觉得,就算你做了那些事,我也该像以前一样,对你言听计从?”

周围的嘲讽声更甚,有人甚至直接笑出了声。

“贺总,别撑着了,做错事就得认啊!”

“就是,对老婆孩子这么狠,跪一下怎么了?”

几秒钟的沉默像过了一个世纪,贺知书的膝盖缓缓弯曲,最终“咚”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相机快门的轻响。

他垂着头,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清欢,我错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重新开始......”

许清欢看着他卑微的模样,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