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底下有一道长长的阴影,
影子蔓延到他的脚尖,却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门边静默无声站着的高大男人。
元森手里拿着托盘,远远地站在高大的alpha身后,看着席铖挺括坚实的身影,手指紧张地蜷缩捏紧。
席铖身姿笔挺地站在门边,浅灰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房间内娇小傀儡的身影,
他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人,无声地观察着,
修长的手指垂落在平整挺括的西装裤边沿,指尖正缓缓地转动着什么,
似血的残阳贴着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处,锋利划过。
光与影被泾渭分明地割裂成两半,
Alpha俊美无俦的脸庞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房间里的傀儡正努力地想要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要让自己冷静,
‘囚鸟’在席铖的指尖转动着,艳丽如血的红宝石在夕阳的照射下折射出瑰丽又诡秘的光芒,
光线在巧妙的角度下能在宝石中央勾勒出一只灵巧雀鸟的轮廓,
漂亮的小鸟被囚困在华贵的宝石中央,
艳丽的宝石构建出来的残忍牢笼,无尽美好的外表底下,掩盖的是不为人知的残酷现实。
‘囚鸟’,
有价无市的稀贵珍宝,曲蘅求都求不来的,现在却在席铖的手里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高大的alpha手指缓缓摩挲过宝石中央的囚鸟轮廓,眼睛却看着房间里那被他圈养起来的无助人儿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床上的肖恒从哭泣慌乱到一点点地逼迫着自己冷静平静,
看着他努力地强压下心头无尽的恐惧,苍白憔悴的小脸上神色扭曲地练习着,唇角一遍遍艰难地往上勾起,努力地练习着勾勒出一个和往常一般无二的自然弧度。
像是带着面具的假人,想要通过肌肉的反复练习来达到自然而然地展露出虚伪笑容的目的。
滑稽又搞笑,可怜又荒谬。
席铖静默无声地看着房间里发生的这一切,像是台下看戏的局外人,自始至终,不置一词。
长廊里有风吹过,
光影碎落在地板上,静谧得可怕。
元森不知道席铖到底在看些什么,
但回想起自己离开前小傀儡那满脸苍白,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就心头一紧。
他想要装作不经意间弄出点声响,好提醒一下房间里一无所知的小傀儡,
可他刚抬脚,席铖便目光冷冷地朝他的方向侧过脸,阴冷肃杀的alpha信息素在一瞬间向他袭来,将他整个人都压制得死死的,
根本就动不了,一动就会死,
席铖面无表情地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那双凛冽锐利的浅灰色瞳孔再一次隐藏在阴影里,
如同草丛里蛰伏的毒蛇猛兽,眸色阴冷的alpha瞳孔里正幽幽地散发着森冷又诡异的光。
凛冽的杀意在寂静无声的长廊里肆意弥漫,
席铖的信息素穿过门边,蜂拥进房间,紧紧地包裹着床上的傀儡,
如同毒蛇缠绕过身体,alpha的信息素阴冷又黏腻地舔舐过肖恒的每一寸皮肤。
他其实根本不用动手,光是信息素就能把房间里的脆弱傀儡给轻松地碾压至死,
可他没有那么做,
只是在确保对方浑身上下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后,一直站在门边的alpha就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
元森眼睁睁地看着席铖神色冷漠地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方向靠近,却根本就动不了,
他捏住托盘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心里的恐惧随着两人间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