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昨晚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大半夜的,麻烦护士了。”

幸村耸了耸肩,笑道。

明明自?己?是个病人?,但?比起自?己?的身体更考虑医务人?员的心情吗。

我沉默地喝着巧克力牛奶,如是想着。

随着我来?看望他的次数的增加,幸村似乎在我面前也能稍微放松些,起码能说点实话了。

最初的几次一问他就是一切都?好?……可一切都?好?的人?怎么会一直住院呢。

我看向幸村。他刚喝了一口苹果汁,水分浸润了他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那是吉他吗?”

幸村并没有多聊自?己?的事情,转而看向我放在一边的吉他包。

“嗯。”

“静还会弹吉他啊,我都?不知道。”

幸村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趣,声音温和地说道。

“其?实是班长她邀请我给她的乐队救个急……我刚刚排练回来?。”

我一想到刚才的乐队地狱,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是野路子?,但?这?也太野了。啊,不过今天比第一次排练还是好?很多了。”

幸村轻笑了一声,然后似乎是被呛了一下?,用右手的手肘遮住了嘴的部分,发出一阵听着让人?难受的低咳。

我连忙起身把?他手上?的苹果汁放到一边,有些手足无措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没事。”

幸存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可能是刚才咳得太急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病态的薄红。

大概是看到我有些自?责,幸村失笑道。

“也不至于用这?种易碎品的眼神看我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嗯。”

我只能点了点头。

面对幸村,我的思绪总是会变得复杂起来?。

我大概能算的上?是很封闭自?己?的类型……会真正影响到我的人?,用十根手指就能数得清。

不如说是这?些人?组成了我在三次元的现实中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的动?力。就像是这?个世?界的锚点,一旦拔去一个,我的世?界就会变得更摇摇欲坠一些。

……然而疾病与死亡何其?残忍。

参加祖父葬礼的那一天,小姨,美羽姐,飞雄,和我穿着纯黑色的衣服,站在那副被花朵簇拥的黑白照片面前,痛苦无力得难以言喻。

即使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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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能安慰自?己?,祖父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度过了充实而快乐的一生。这?是喜丧。我们应该怀着感谢的心情怀念他、祝福他。

可幸村呢。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疾病会落在幸村身上?。他是我的同龄人?,而且身体大概比我健康一百倍。

明明是如此年轻且才华横溢的人?,他想做的事情那么多,他能做到的事情那么多……此刻却躺在素色的病床上?,像是被命运宣判了无期徒刑。

我还记得国一刚入学的时候。立海大附中是每年分一次班级,那年我跟他不是同班,但?我的教室在一楼,外面就是网球部的训练场地。

四月份的初春,天气还有些凉。

幸村披着运动?服的外套,轻轻松松地打败了所有高年级的前辈,硬控了原本放学就想回家的我整整一个小时。

阳光落在他微笑着的脸上?,他的动?作显得轻松写意,有羚羊挂角之美,连外套都?没有掉下?来?……话说那个外套真的没有暗扣吗。

那时我心想,啊,我果然是个NPC吧。这?不,这?个世?界的主角被我发现了。

病房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