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让无形的大手攥着,痛着,窒息着。
而原本还想为自己争辩两句的念头,随着陆如洲武断的命令,彻底消失殆尽。
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我满身泥泞,抬眸,一瞬不瞬地看向陆如洲眼底:“好。”
我转身就走,一身泥泞却直直挺起背脊。
陆如洲呼吸微沉,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躁闷。
就在这时,林圆圆一把推开他,懊恼地控诉:“阿洲,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武断霸道的,你应该跟宋姐姐道歉!”
“是我喊她来帮我的忙的,要不是我催她快点,她也不会不顾手受伤也要给我搬这一大箱东西!”
陆如洲一怔,再转头,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第8章
我直接去办了卸任手续,一同办下来的,还有我的调任报告。
调任的地方不远,和陆如洲还是属于同一个军区机构,就在隔壁乡。
但解脱的愉悦包裹着我心间。
我觉得自己应该应该庆祝一下。
我决定奢侈一把,中午直接从国营饭店买了几个菜,叫了房东奶奶过来一起吃。
“奶奶,我明天就走了,这一年,多谢你的照顾了。”
以茶敬酒,也敬自己,告别过去,马上迎接新生活。
“真不回来了?这里不是工作的好好的吗?吃得消吗?”奶奶一脸惋惜。
我表情坚定:“吃得消啊,那是我最想做的事情,现在能做了,我自然开心了。”
过去做警务员,是因为想了解陆如洲,想跟他日久生情。
可事实证明一切费劲心力,都是徒劳。
所以我决定离开,一为成全自己梦想,二为给自己的人生赋予新的可能。
日长似岁,这一夜格外漫长。
我送走了房东奶奶,在检查要带走的证件时,我翻到和陆如洲的结婚证。
上面只有地方盖章,因为陆如洲一句隐婚,就没送去政审。
没通过政审的结婚证,其实不具备法律效力。
上辈子我软泡硬磨,直到六年后林圆圆嫁人,陆如洲才愿意拿去走程序。
结婚七年,他们才成为真正合法的夫妻。
看着被自己一直珍藏的连一丝折痕都没有的证件。
我一下,一下撕成好几半。
我再也不用等着盼着陆如洲什么时候能公开了。
再也不用等了。
……
军营,陆如洲坐在帐篷外。
脸色沉沉地抽着旱烟,远远看着篝火大会。
脑子乱糟糟一片,抽的急了,猛地咳嗽起来,他下意识开口:“宋玖烟,倒杯水来。”没有回应。
陆如洲拧眉又叫了两声,才却发现宋玖烟不在,他今天一气之下把她开了。
张团长远远的走了过来,欲言又止地看着陆如洲。
陆如洲心情也很郁闷,瞧见他这副模样心烦:“有事儿?”
“如洲,你还是三岁小孩吗?当着那么多人面训斥没犯错的宋玖烟同志?”
“你知不知道部队里的人,现在都说你滥用职权,你就算是心疼圆圆,也要考虑前因后果不是?”
陆如洲想反驳,却发现喉尖一涩。
“你们都看见了?”
张团长不置可否:“你去听听,都在背地里夸你陆师长好威风!”
揶揄过后,又是语重心长。
“人家好歹是女同志,要面子的嘛,最重要的是人家什么都没做,你就开除别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股躁闷涌上了心头,陆如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