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涉川任她说,也不顶嘴。

当年看到江枝筠病恹恹的模样,至今仍心有余悸。

如今更是半点疏忽都不敢有。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江太师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今日卫应止来过了?”

萧涉川舀了碗汤放在江枝筠的手边,点点头答道。

“嗯,过来询问当年的事。”

江太师眉心紧蹙,脸色黑沉。

“他怎么还有胆子过来的?!当年留下一封和离书就离开,枝筠病重险些没熬过去,他怎么还有脸来!”

江太师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脸都气红了。

这些事对江枝筠来说已经翻篇。

她年少喜欢上一个人,为自己的春心萌动付出,摔破的伤口都都化作教训。

时刻警醒她不要重蹈覆辙。

她锤头吃掉萧涉川夹进碗里的菜。

才抬头安慰江太师。

“为他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往后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您都要抱外孙了就不向后看了。”

一句外孙,叫原本来臭着脸的老头顿时喜笑颜开。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外孙。

“对了,那过几日,卫应止那小子的庆功宴你去吗?”

萧涉川接过话头。

“去啊,皇上宴请文武百官,携带家眷一同前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

江枝筠也点点头,表示应和。

江太师看着萧涉川一顿饭光‘伺候’江枝筠,板着脸假意教训两句。

“从前怎么没见你吃口鱼还得人给你把刺挑出来。”

话是这么说,江太师却笑得很开心。

夜里,今日萧涉川陪着江枝筠在太师府住下。

他抱着妻子,手落在她七个月大的孕肚上又轻又郑重。

“今日饭桌上,你会怪我应下那场宴会吗?”

江枝筠哪能不知萧涉川心中所想。

她转过身,将头靠在萧涉川的肩头。

“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再说啊,刚刚没瞧见,我爹都要为你‘大义灭亲’了啊!”

两人一来二去的打趣着,轻飘飘将萧涉川心头的一个小疙瘩揭过去了。

庆功宴当日,隆冬深雪,覆于青瓦。

宫墙深长,这是江枝筠第二次进宫。

第一次是萧涉川力排众议,要娶江枝筠那日。

这次萧涉川特地求了太后,要了步撵。

两人在殿上落座时,不少好事者都频频向两人偷来不怀好意的打量。

细细的议论就再没断过。

可萧涉川全程充耳不闻,只一味的尝到好吃的,都夹到江枝筠的碗中。

江枝筠吃的同样淡定。

卫应止是和皇上一起到场的。

眼底还有些淡淡青痕,显然没有休息好。

萧涉川和江枝筠坐得不近,只能看到前头似乎是一派君臣和谐的模样。

“卫将军退敌千里,功不可当,你想要什么赏赐不妨说说看。”

卫应止闻言,像是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千百遍。

起身跪在殿前,扬声道。

“臣与臣妻江枝筠的和离是一场误会,臣只求陛下能让臣妻回到臣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