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封将军!”一名年老的朝臣颤颤巍巍攥着一封信颤巍巍上前半步,“这信上写的可是真的?是罗家与阿尔纳部勾结,泄露了军情,才致封将军惨死?”
“林老,什么人来此狂吠几句,你便都要信吗?”罗公投以冰冷一瞥。
“罗公这般镇定,当真令人佩服。你要觉得物证不够,还有人证。”封辞偃击掌三声,几名矿工模样的男子颤巍巍走进来。
连日奔波,几人皆是满面菜色。
之前矿山坍塌时,他们救下了许多矿工,这几人恰好曾撞见罗驰尔现身矿山,便主动站出来,愿意做人证。
铁证如山,便是罗公再如何巧言辩驳,朝臣心中的天平也已倾斜,有那刚正的御史跳出来大骂罗公,被罗公捂着嘴拽下去,眼神示意四面闪烁的寒光。乾坤未定,此时冲出去岂不是做了靶子!
“阿兄,此时回头,为时不晚。”封眠目光切切,仍想最后尝试一次劝说他回头。
褚景泽却忽然笑了,眼底晦暗不明:“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轻轻抬手:“不尝试一下,如何知道不行呢?”
话音未落,他抬起的手掌轻轻勾落,箭雨骤降!
百官惊惶四散,封眠急忙护住太后后退,“快护着太后躲起来!”
待太后安全躲入殿内,封眠立即趁着乱势从廊下往明心殿的方向跑。她特意将轻衣留在舅舅身边,有他和太子妃在,舅舅必然无恙。待舅舅醒来,这一切……
一双手从暗处猛地拽住手腕。
封眠踉跄着被拽入一处空旷偏殿,抬首时正对上褚景泽猩红的双眼。
“阿兄……”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为何你还是要逃?”
箭矢钉入梁柱的闷响不绝于耳,他在混乱中将她抵在宫柱上,额头相贴,呼吸交错,“若没有你,这皇位有何用……”
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所有声息。
太子失了踪迹,罗公转瞬就被百里浔舟擒住,一场宫变在疾羽营的介入下逐渐平息。
劫后的广场上,疾羽营士卒正忙着掌控各处要道,打扫战场,百里浔舟一把抓住正指挥布防的山衣,“郡主呢?”
山衣茫然四顾:“似是护着太后往殿中去了呀……”
“郡主往明心殿去了!”路过的一名士卒急声补充。
百里浔舟当即抓了名宫人带自己去明心殿。
“郡主殿下未曾来过。”轻衣利落禀报,“陛下月末再有一个时辰便能苏醒……”
不待他说完,百里浔舟转身便走,脚步急切地迈出明心殿。
他的目力只恢复了一点点,隔着绸带四处皆是模糊的光影轮廓,他驻足吩咐道:“牵一条宫中细犬来。”
片刻后,被太子妃救出来的雾柳带着宫人领来了一条细犬,流萤一边哭一遍捧来封眠的衣物,哽咽着叮嘱细犬:“你好好闻一闻,快些找到我们郡主啊!”
细犬呜呜两声,冲进宫道。
百里浔舟牵着绳紧随其后,靠着微弱模糊的目力,在陌生的殿宇间跌撞前行。
直到一处偏殿,细犬的爪子焦急地刨着一处暗门。
暗门内事狭窄昏昧的暗道,反而让他一个眼盲了月余的人行动自如。他扶着墙走了几步,耳廓微动,捕捉到一道熟悉的吃痛的轻嘶声。
“眠眠?”他循着声音行去,小心翼翼轻唤一声。
呼吸声一窒,接着是封眠带着哭腔的一声:“阿琢?阿琢,你在哪儿……”
几道闷声响起,似乎是她想要站起身,又无力跌回原地的声音。
“你别动,我来找你!”百里浔舟焦急道,他鼻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在满是潮湿尘埃味道的暗道里格外明显。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