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讨到便宜。”封眠眨眨眼,忽然想到什么,“不过小叔叔可知,太后为什么那么不喜我母亲吗?”
太后待先皇的每一个子女都十分宽厚,独独对她母亲多有指摘。
封辞偃的神色古怪了一瞬,说道:“太后与安乐公主的生母,曾是死对头。”
封眠恍然大悟了:“噢,所以他瞧见自家儿子待我母亲如亲姐弟一般,才会那么生气。”
封辞偃沉默的点了点头,旋即换了个话题:“既然已知晓陈家和罗家有问题,那便查起来吧。”
他看向百里浔舟,目光如炬。
于是之后数日,百里浔舟与封辞偃都没有回府。
恰好临近秋播,广袤田间一派繁忙景象。封眠难得见到这般热火朝天的农事,兴致勃勃地提着裙摆跑到田边围观。
她在宫中虽也见过亲耕礼,但那走个过场的仪式,远不如眼前这连绵的田垄与其间无数劳作的百姓来得震撼。
成立虚带着司农署的同僚们,正在荒地旁教百姓们如何种下土豆红薯的种子。
封眠沿着窄窄的田垄往前走,不料脚下泥土松软,一个趔趄,不小心便撞到了田垄下的一个人。眼见她便要砸到那人身上,身后伸来一只稳健的手轻轻托了他一把。
顾春温自田垄下站着,衣角站着泥土也依然风姿卓然,“郡主当心。”
待将封眠扶稳站好了,顾春温才去把方才被封眠撞倒的陆鸣竹扶了起来,“陆兄还是莫要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了。”
他真怕陆鸣竹被耒耜撞倒剐蹭了。
陆鸣竹从地上爬起来,衣袍沾得都是尘土,闻言耳根微红,笑道:“无妨无妨,若不是我方才在这里垫了一下,郡主便要摔下去了。”
“抱歉,陆大人。”封眠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
陆鸣竹赶忙摆手,“无妨无妨,我今日若非得倒霉一次,如此反而甚好!”
他磕绊一下,解释道:“我是说,好过被地里的牛顶到。”
封眠没忍住笑出声来。
日光洒落在穿着一身杏黄云锦八破裙的封眠身上,织金暗纹浅浅流光,愈发衬得笑容明亮。
这时身后有侍从小跑着上前来报:“郡主,京中来人了。”
“陛下与太子殿下特意命臣为郡主送来节礼。”使臣恭敬行礼,身后的侍从们将身前的檀木箱一一打开。
“舅舅最近身体可好?”封眠只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箱子,便收回了视线。
使者恭敬回禀:“陛下近来染了些风寒,虽不严重,却总不见好。太医嘱咐要好生休养,太子殿下说,盼您多写几封信回去,也好督促陛下按时服药。”
舅舅这么大的人了,督促她吃药时总是严厉得很,轮到自己倒不会好好吃药了?封眠蹙眉,在心下记了一笔。
“太子殿下记着郡主爱吃蟹,特意亲自挑了几篓肥蟹送来。”使者将封眠向前领了几步,足足三篓肥美的螃蟹,个个青壳白肚,被蒲草绑着,钳子还在缓慢地夹动着。
千里迢迢运来的蟹,摆在她面前的活蟹便有三篓,也不知路上死了多少只。封眠有些心疼,又感动于太子兄长惦记着给她送蟹。
后日便是仲秋了,也不知百里浔舟能否赶回来?
回屋头,她提笔给百里浔舟写了张字条,又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胖螃蟹,孤零零地盯着小池塘,模
样可怜巴巴的,命人快马给百里浔舟送去。
转眼便是中秋,从晨起到傍晚,也没有百里浔舟的只言片语传来,封眠压下心中失落,陪着王妃用了膳。
傍晚时分,王妃笑着催促封眠去街上看灯会,“街上热闹得很,阿琢早念着想让你瞧一瞧北疆的灯会了,你便去凑凑热闹。我年纪大了,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