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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入关来 柳橙吱 70592 字 6天前

看清他手里捧着百里浔舟的令牌,差点跳起来,“殿下又做什么了?”

怎么改整出这种托孤的架势?令牌都解了!

山衣如此这般的将事情说了,哭丧着脸说:“这么大的事,若是被王爷和王妃发现了,我是不是就完蛋了!”

“无妨,便是再来十个你也看不住一个世子殿下,王爷和王妃会理解你的。”姚知远拍拍山衣的肩,长叹一声,“你现下应该祈祷的,是郡主殿下平安无恙。”

否则家里这个要发疯,宫里的那位说不定也要发疯。到时北疆可真要掀起风云浪涌了。

*

起先是觉得冷,后来又热得想要蹬掉所有压在身上的遮盖物,偏又浑身无力,只能拱着身子,难受得发出哼唧声。

迷迷糊糊的,封眠感觉有人在她耳边柔声哄着,同时用力将被角掖进了她早已被汗湿透的肩下,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她像只被蚕茧裹住的蚕宝宝,再挣动不得。

好讨厌,好讨厌的人,怎么一面说好听的话哄她,一面对她做出这么坏这么坏的事呢?

燥气在心底越鼓越涨,难受掺杂着委屈,泪珠不住从眼角滚落下来。

又有冰凉的巾帕轻柔地拭去眼角的泪珠,擦过她满是热汗的额头。

那声音又来哄她,絮叨叨的很好听,凉意从额头一点点蹭到颊侧,让她心底的燥意降下来些许,呼吸平稳了下来。

见封眠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百里浔舟终于松了口气。他换了一块巾帕浸水拧干,继续替封眠擦拭脸颊降温,指尖感触她呼出的气息,灼热如炭火。

她两颊亦是烧得通红,因方才落泪,长睫依然濡湿,额发亦是湿漉漉的,凌乱黏在额角,瞧着十分可怜。

何时才能醒来呢?柳寄雪说,只要她能醒来一次便算是大有希望,可从他硬闯进来,陪在她身侧已有两日之久,她一次也没有睁过眼。

心底的慌张无止境地蔓延着,百里浔舟却半分也不愿表露出来,生怕连带着烧得昏迷的封眠感知到他的心情,也跟着一起难受起来。

母亲总说,病中之人最易感知旁人情緖,与病中的人不能说丧气话,不要谈论病情,要与病人说些开心的事情,带动病人保持快乐的心情,这样才能快快好起来。

于是他绞尽脑汁地与封眠自己幼时的趣事,想哄着她高兴,一度词穷,便开始夸今日的天有多蓝,阳光有多明媚,风有多清爽。

“等你醒过来,感觉好一些,我便带你去院中坐一坐,将病气晒走,说不定便好得更快了。”

封眠病后便也留在了于家村。众人听闻郡主为了让她们安心,跟着进入病区,因而自己也染了病,当即为她挪出一间空置的小茅草屋,让她在其间安心静养。

四下无旁人,百里浔舟与封眠说话时,用尽了生平最温柔的语调,若被旁人听见,定会疑心他被人掉包了。

思及此,百里浔舟忽然想到幼时

一件事,倒可以当故事讲给封眠听。他努力回忆着已经被时间磨得不清晰的往事,缓缓道:“说起来,其实我幼时也入过一次拐子窝。”

“当时我与父亲走散了,本是想去救人的,结果低估了他们,高估了自己,一并被绑了去。”他回忆着,蹙了蹙眉,“也关在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后来我用两块石头打出火花,点燃了稻草,带着大家一起跑了出去。”

“那群人笨得很,我解了外衫挂在树枝上,就引得他们跑错了路。我跑到山脚,恰好撞见来寻我的父亲,他把其他的孩子都送了回去。怎么样,我厉不厉害?”他说着,含笑去看封面,旋即一呆。

一双水雾蒙蒙的眼正困倦地望着他,封眠张了张唇,嗓音干涩沙哑:“渴。”

百里浔舟如梦初醒,慌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