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家儿子投以“真没出息”的一瞥。
转眸看向封眠时,王妃脸上重又挂上了温柔的笑,招招手让她上前来,“好孩子,快过来。”
封眠上前两步,有丫鬟端来茶盏,她双手接过,跪下道:“请王妃娘娘用茶。”
王妃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就忙将封眠扶起来,“既已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生分,是时候改口了。”
封眠怔了怔,“母亲”二字于她而言是极为陌生的字眼,每年只有在母亲忌日时,她才会对着牌位在心中念上几声,此时此刻一时竟不知如何张口。
她抿了抿唇,在王妃期待的注视中,终于张口轻轻喊出声:“母亲。”
“哎,乖孩子。”王妃应得干脆,笑弯了眉眼。她褪下腕间玉镯,戴到封眠的手上,“这是自我外祖母那辈传下的玉镯,如今便传与你了。”
“多谢母亲。”
封眠心口热乎乎的,未多推辞便收下了,又接着端茶盏向定北王敬茶,“请父亲用茶。”
平日里府上只有个犟儿子与自己顶嘴,定北王见了乖乖巧巧的新儿媳,心下也是欢喜,忙不迭应了,拿出一包红封递与她,“听说你很是喜爱经营铺子,我与你母亲便挑了几家给你。”
“多谢父亲。”
谁会嫌自己名下的铺子多呢?封眠欢喜地将红封细细收好。
王妃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细心关切道:“昨夜休息得可好?阿琢没欺负你吧?”
一旁王爷投来不解地一瞥:昨夜是谁扒窗户边偷看的?有必要再问一遍吗?
王妃一个眼风也没给他,只笑盈盈地等着封眠回答。
私底下悄悄偷看又不是什么能上得台面的事,自然还是当面关切一番,才能让媳妇儿知道他们的心意和立场。
封眠摇了摇头,道:“世子殿下挺好的。”
目前看来是个爱民的好世子,并且坚持不懈地想要与她和离。
“阿琢若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与你父亲,我们都为你撑腰。”王妃充分表明自己完全站在封眠这一边,接着问道:“对了,不知你的乳名叫什么?”
“我生于小满那日,所以乳名便是小满。”
“自然简朴,是个好名字。日后我便唤你阿满可好?”王妃心中暗暗盘算着,“满”有圆满丰足之意,亦有包容之感,“琢”字取雕琢锐意,如此瞧来,两个人连乳名都这般相配。
封眠自无什么不可,阿满听起来还更为亲昵一些。她与封眠一道陪着王爷和王妃用了早膳,看得出来府上的厨子已完全了解了她的喜好,早膳中有一半都是她平日里爱用的。
再加上王妃时时看顾她,又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用饭,她不知不觉便吃多了,扶着腰出的门,被雾柳喂了粒消食的丸药。
百里浔舟走出正院的门才感觉身上一轻,这一顿饭吃得他如坐针毡,父亲母亲时不时便瞧他两眼,盯着他照顾新妇。
父亲还做出一副温文儒雅好大爹的模样,不许他吃得太快,要细嚼慢咽,要陪在桌旁坐着。天晓得往日他们父子二人都是比谁吃得更快。
就装吧,看他能装几顿饭。
“我就不送你回去了。”百里浔舟在院门口与封眠道别,“鸾仪卫捉住的那几人,让他们一并送到地牢来。”
他说着转身便走,身后却传来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他回首,见封眠跟在自己身后。
百里浔舟:“你也要去?”
封眠理直气壮地瞧着他:“人是我派人抓来的,我当然要去听听看他们为何针对我。”
“牢狱之地血腥,你往日想来也未见过刑讯,身子骨又弱,若是被吓病了,我可不好交代。”
封眠既然决定了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