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
“是我疏忽了。”流萤忙跟过去帮忙,透过敞开的窗看见外头的鸾仪卫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郡主,指挥使今早走时,来问过奴婢您的身子如何了。他好像想跟着世子一道走呢。”
“指挥使想得不错。难得遇见了,自然还是与世子同行最为便宜。”
该借势时便得借势,封眠也着实不想再遭遇昨夜那般凶险的事了。
另一边山衣也问起指挥使提了一早上的同行之邀,百里浔舟更烦了:“待我们的人回来便立刻上路,莫让他们缠上了。”
哨岗后院处与封眠下榻的院落一个在最后,一个在最前,隔得相当远。
待郡主婚仪尽数归拢后,百里浔舟带着迅速集结的疾羽营悄无声息地出了后院,正要急行军,忽然看见郡主仪驾静静等在前方。
看样子完全是在守株待兔。
指挥使笑盈盈地驱马上前,抱拳一礼:“世子殿下,好巧,您这是也准备回云中郡了?”
郡主真没说错,这世子爷竟真想偷摸丢下他们跑路。幸好他听了郡主的话,命众人即刻启程,可将人堵住了。
百里浔舟:“……”
真是阴魂不散。
百里浔舟径直越过他,驱马停到郡主的车架旁,声音冷淡听不出喜怒:“郡主不是病了,怎么不再歇息休养些时日?”
马车内,封眠轻轻倚到车窗旁。她午间又用了次药,此时已退烧了,只是仍然虚弱,因此说话慢慢的,咬字轻软:““多谢世子关心,我已病习惯了,于赶路无碍。婚期在即,总不好在此处耽搁。万一王爷和世子觉得我有心怠慢,便是我的错了。”
女儿家娇滴滴的说话像是在撒娇,百里浔舟别扭地扑棱扑棱耳朵,心里泛起嘀咕:婚期在即?少说还有月余之久,如此说辞,是迫不及待,还是在提醒他不应将未婚妻子丢在哨岗,自己先行?
这盛京的人说话当真是弯弯绕绕,烦。
“郡主既是这般想,本世子倒多管闲事了。”
马车内,封眠三人面面相觑,怎么说了两句话,人好像又生气了?
接着便听马车外马蹄轻动的声音,百里浔舟竟就这么要走了。
封眠急忙拍了拍窗:“世子等等!”
听见马匹停下的声音,她开门见山问道:“世子可是要回云中郡?”
百里浔舟冷淡地:“嗯。”
“我等可否与世子同行?昨夜之事,我、我有些怕……”封眠有意地放低了姿态。
百里浔舟丝毫没有怜花惜玉之意:“我等行军的速度,郡主怕是跟不上。”
“世子只要同意我等同行即可,绝不会拖累世子。”
“郡主随意。”百里浔舟懒得掰扯,随口应下便走了。
得了首肯,封眠忙让雾柳唤来指挥使,吩咐他带队全力跟上百里浔舟,不必顾忌她的身体。
但上路后,不知是不是因携带了大量收缴赃物的原因,百里浔舟等人的行军速度竟不算太快,指挥使带队亦步亦趋地跟着,封眠也没觉得这赶路速度有多难受。
马车内,流萤跃跃欲试地将手搁在窗上,满眼都是好奇:“真的不能开窗偷偷瞧一眼吗?我还不知道这世子爷生得什么模样呢,有丑到惨绝人寰吗?”
她问雾柳,毕竟百里浔舟来拜见时,是雾柳在外接待的。
雾柳无奈:“我只是个婢子,传话时岂敢盯着世子的脸瞧?”
流萤可怜巴巴地瞧向封眠,这种近在咫尺却看不到的感觉实在让人抓心挠肝。
封眠好笑地倚靠在软枕上,用披风将自己包裹起来。“好啦,你自己开窗偷偷地看,别被发现了。世子爷气性大,别误会了咱们在背后悄悄说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