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意打断:“这是你应得的,当年办日禾慈善的时候,我正缺人,你也帮了我不少忙,记得有次对口志愿西非,喏,你为了护我,腿上还被流弹蹭伤。”
她适时打出人情牌:“虽然人家小姑娘体贴,不要彩礼,但你不能,得让人父母安心,你还得装修婚房,正缺钱,而且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
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老大不小了,终于得了好归宿,还是这么好的姑娘,得珍惜,和我就不要客气了。”
她强调:“这是你应得的。”
时知许垂下眸,在她印象里,以前程意像是处在高阁,空有一身慈悲善意,总有些不得要领,当年法院,明明出于好意,却被当事人记恨,险些被刺。
这是那时的程意,无法逾越的阶级体悟。
而现在的她,彻彻底底接了地气,有种被磨平棱角的透练。
思绪拉回,时隔多年,听到他有好好完成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时知许对小武的怨,顷刻烟消云散。
[想要赎罪,就好好帮她。]
其实,时知许更相信,是程意的人格魅力,才能让小武如此真情实感。
扑通一声,似乎是双膝着地的闷声,“程姐,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年都怪我,鬼迷了心窍,把东西交给了姓罗的王八蛋,还偷偷录音……其实时教授……”
“其实她是身不由己。”程意接过话头,无奈地伸手扶他,“这句话,我都听出茧了。”
“程姐,时教授对你真的是……”
程意再次打断,语气平淡:“死生事大,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死亡,像是冰川,只是在海面上露出一角,谁都不知道,海面下封存了多么硕大的冰山——那些,被封冻住难言情绪。
七步之外的时知许听到了,也听明白了。
“对了,上两碗面,我有位朋友要来。”
“诶成!”
时知许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迈步走近。
一身礼服的程意半捂住领口,正擦着桌面,见状,伸手招呼,“这里。”
时知许接过纸巾,示意她坐下,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随后简单擦去桌面油污、烫好餐具。
动作自然娴熟。
拢了拢还有余热的外套,程意坐在板凳上,静静看着她,某种想法得到了印证。
“抱歉,肚子恰好饿了,所以约你来这里。”
刚坐下,时知许听到她略带歉意的声音,她抬眼,这是从下车到现在第一次直视她。
似乎酒意上脸,程意白皙的脸晕着一层淡粉,妆容维持得很好,依旧精致明艳,坐在破败不起眼的深巷角,反而衬得她一身礼服愈发耀眼性感。
时知许收回目光,应她:“正好,我也饿了。”
程意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来咯,各位小心烫。”小武端着盘子出来,见到程意对面坐着的人,脚步猛然一停,神情呆滞。
程意知道他在想什么,率先开口:“小武,这是我们学校中医学院的时院长。”
时知许点头:“你好。”
与记忆中不同,嗓音更有磁性。
小武拉回神,歉然一笑,将热腾腾的清汤面一一端出,他乐呵呵地搓搓手:“难得见程姐带朋友来,时院长慢用,有不合口的地方,您随时和我说。”
“好,谢谢”
小武没有多打扰,离开时,留神看了她一眼,摇头嘀咕:“姓都一样,还挺巧。”
声音很轻,程意离得近听清了,拿起筷子的手一顿,她抬眼,见时兮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余光无意瞥到,是沈妍的电话。
时知许立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