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是中国胃,以前时知许也只做中式早餐,也吃惯了她做的饭。
她捏起餐盘旁叉子,在眼前晃了晃,寒光闪过眼,深邃眸子里浮起淡淡冷意。
这么怕掉马吗?
手机弹出消息,是时知许,告知她早餐已经做好,自己先去上班了。
颇有避人耳目之意。
程意没回,坐下开始吃早饭,出于易消化的目的,她面无表情地将盘中食物划烂,直到碎得不能再碎,才卷入口中。
—
明德大礼堂,时知许估算好程意起床时间,发去消息,石沉大海,说不上失望,她收回手机,从前门入了礼堂。
一路上问好声纷纷,时知许有礼回应,大会没有严格的位置安排,但校院级领导总会坐到最前面,方便在校长面前表现。
时知许没兴趣,她每次都会穿过礼堂,坐到最后面的角落,众人也见怪不怪,毕竟新上任的时副院长有背景、有实力,自然不稀罕虚伪奉承。
为了避嫌,时知许提前了一小时到校,她翻出平板,开始查阅论文作业,平常是用笔记本,改用平板还有些不习惯。
笔记本……
她指尖蜷缩,眉眼闪了闪,忽然体会到当年程意在露台被撞破时的心境,确实尴尬。
轻轻叹口气,时知许收回心思,专心了起来,认真写下一份又一份批语。
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很快。
礼堂前端传来惊呼,时知许抬眼,见程意站在最前方,不同于往日的商务装,今天她一身红裙,妆容清淡,但配上精致五官,仍明媚亮眼。
程意人缘好,不少人热情邀坐,某块区域反应骚动最烈,好几人直接站起身,要拉程意入座。
时知许了然,应该是法学院的人,说是没有位置安排,但各学院还是习惯聚在一起坐,像她前面一排就是中药学院的位置。
程意没有入座,离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姿态随意,和前来的人热络攀谈。
依照她们之间的关系,程意应该也是想避嫌的,所以不要过多关注。
时知许翻了翻邮箱,还有十份,得抓紧时间,她收了收下巴,笔触重新滑上屏幕。
不知何时,身边座椅被翻下,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飘来,笔触停滞,时知许心漏了半拍,她用的是房间备下的沐浴露,那么……
是程意。
“时院长早啊。”不同于私下相处,程意嗓音轻快了许多。
很多人隔座而坐,大礼堂零零散散也坐满了,唯有最后一排空空荡荡,只坐了时知许一人,仿佛自带屏障。
时知许有些看不懂她,但如常回应:“早。”
较之礼节性回应,声音多了柔和。
“各位早上好,今天特地召开大会,是为了咱们学校百年校庆……”
话音刚落,音响传来校长声音,大会开始,程意没再接话,两人相对无言。
听了没几分钟,程意自觉无聊,掩嘴打了个大大哈欠,眼泛生理性泪水。
时知许也没在听,仍在批改,余光时刻关注身边,见状,她不动声色打量,看到程意眼下淡淡乌青,脑海中莫名闪过——
守则第三条:主动满足金主一切需求。
“需要补觉吗?”时知许扣下平板,轻声询问。
程意又打了个哈欠,略带忧愁地应她:“想啊,座椅太高靠不住。”
需求明确。
时知许会意,凑近几分,压低肩,“靠着我吧。”
顿了顿,她补:“如果可以的话。”
话音刚落,肩上传来重量,很重,重到时知许手肘差点打滑,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没有丝毫不满地默默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