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在窗台,面前放着一束永不凋零的洋桔梗干花,神情依旧空洞,状态却一天天好了起来,直到那天……
程意记得那天是周六,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四千多公里外的新省。
啪——
抵在耳边的手机掉落,程意大脑空白一瞬,她来不及多想,狂奔出病房,拖鞋不知甩到何处,久未运动的她缺氧到全身发麻,一路上跌跌撞撞,不时撞到人。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看她穿着病号服,低骂一声疯子避而远之。
程意不在乎,她只想快点,再快点。
“小意!冷静点!”是程遥,程意充耳不闻,还要往前冲。
程遥满脸心疼,语气缓和下来,“我带你去机场。”
程意胸腔剧烈起伏,“快……要快。”
去机场的路上,程意换下了病号服,唇角绷得平直,望向窗外的眸光清亮,少了几分茫然。
程遥试探唤她:“小意?”
“嗯”
程遥知道她清醒了几分,心情复杂的同时,递去口罩和帽子,叮嘱道:“马上就到机场了,有很多记者在堵我们,切记等会那群人不论问什么,都不要回答。”
程意颔首,低头滑起了屏幕。
“来了来了,是程总的车!”
“快快快,程意一定也在。”
“别挤,我的*机器……”
车窗半开,吵闹声伴随快门声滑了进来,程意跟在程遥身后,等候已久的记者潮水般涌来,长枪短炮挤来挤去,直冲程意。
“请问程律和程总是去新省吗?时教授驾车坠湖真的是意外吗?”
“有知情人士称时教授已意外身亡,请问程律是否属实?”
“时教授前段时间遭遇爆炸,这次刹车片失灵……”
“让开让开!”保镖高声呵斥,费力拨开人群。
拦路的话筒也被程遥挡开,程意压了压帽檐,一步一步挪动。
“请问时教授婚内出轨是真的吗?据传她的科研成果是窃取他人成果,对此程律有什么回应?”
像是石子投入宁静湖面,程意骤然停下脚步。
“再说一遍。”语气散发寒意,气氛凝滞,全场刹那间鸦雀无声。
记者红光满面,以为她是想借机让时知许难堪,而程意是谁?那可是程家二小姐,无讼合伙人啊,是他这个实习记者接触不到的存在,他得巴结到位。
他挺起胸膛,高声重复:“时知许教授婚内出轨沈家独女,还有谁不知道?难怪她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科研成果,如此品行不端的人,一定是窃取别人的!”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公然捏造事实诽谤、侵犯我妻子名誉权,同时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只是其中一条,剩下的,我会在法庭上,和你,以及你公司法人,一一阐明”
“我会让你们多呆几年,用尽毕生所学。”程意字字铿锵有力,被口罩遮住的面容,冷静又散发寒气。
记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血色全无,其他记者眼带同情地看向那人,却没人敢为他说话,许是她身上寒气太重,人群自动让开路。
程遥摇头轻叹,跟上了程意。
“姐,拜托你一件事。”甩开记者,程意拦住她,“能不能为她正名。”
“时知许向爸承认了。”程遥蹙眉不解,怕刺激到程意,她没说那两个字。
程意指着屏幕,眼里泛光说:“可她是时知许诶。”
屏幕上,时知许站在颁奖台,举起金质奖章,清亮的眸里满是坚毅,聚光灯落在她身上,身后众人起身,赞叹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