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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是问题,的确值得陆铭这样低头。

但除此之外得,更让她怅然的是,她竟然还有机会见到她爸为她把关的一幕。

想到这,温初炸炸咧咧的内心又变得柔软起来,她安静下来,望着两人喝酒聊天的样子,心中和眼中都泛起一丝酸意。

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地漫过心头。

她低下头去扒了口饭,努力隐去心中异样。

从温初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开始,温世扬就总是看着她,跟杨澜念叨,说以后要是找对象要怎么样怎么样的,必须要靠谱、有上进心、会赚钱、长得不能差,心思也要细腻……

十多年来,不知道加了多少条条框框,还总说,他的眼睛就是尺,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杨澜当时就瞪着他说:“我女儿就不能找个人吗?非要找个牛啊马啊?”

明明温初是讨论的中心,但她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被逗的使劲笑。她其实也知道对方是一幻想到她要嫁人的场景就舍不得。

虽然她觉得大可不必,她就算结了婚,该回来照样回家,只是确实不能像以前那样朝夕相伴了,但也没那么夸张。

可惜对方连这一天也没看到。

去年她去陵园祭拜对方的时候,还在他的墓碑前抱怨过,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早,说了谈对象要先过了他这一关,她还没谈上一个带回家看看,他就这么走了。

要是以后被人骗了,全怪他。

温初不知道现在这一幕,到底是弥补了她,还是弥补了她爸的遗憾。

即便她时刻在心里告诉自己眼前的幸福都是假象,之后从这个世界抽离的时候千万不要有太大的戒断反应,也还是难免为之动容。

耳边一直传来温世扬和陆铭高谈阔论的声音,温初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私心作祟,她不希望这场饭局不欢而散。

她看了眼陆铭,其实也很想知道对方此时内心的想法。她好像还有点希望陆铭能得到她爸的认可。

似乎是接受到她的视线,陆铭也看了眼她。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都没读懂彼此眼神里的意思。

温世扬还在说:“来,喝!怎么见底了,倒上倒上!”

陆铭又站起身,给人和自己倒满,倒酒的手微不可查地在摇晃。

他很想用手揉一揉太阳穴。酒劲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眼眶发热,头晕目眩。但温世扬又将杯子递过来,他只能举起酒杯,硬着头皮,毫不含糊地喝了一大口表示敬意。

酒过三巡,陆铭双手撑在桌子上,反应明显迟钝了下来,他静静盯着桌面,坐的依旧很端正,像是倾听老师说话的好学生。

温世扬说什么,他答什么。

这边温世扬时刻观察着陆铭的状态,凭着他在酒场上多年的经验,他觉得差不多了,该谈谈正事了,于是又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年轻时头铁,创立了科明,那时候谁都不看好,就我太太支持我,觉得可以搞,你看看现在,我不是成功了吗?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陆铭摸了摸后颈,仔细思索了片刻:“说明……看准了时机就要当机立断,坚持到底?”

“错!说明听老婆话的男人才能发大财,才能守住财!”

温初:“……”

杨澜:“……”

杨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跟温初小声嘀咕道:“我都怕陆铭没喝醉,你爸先倒了,到时候丢人,我就当不认识他。”

陆铭却很是认真地点头道:“是,您说的对。”

那表现得没话说,仿佛真的很赞同对方说的话。

“那你以后有老婆了,要不要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