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了尤明姜的面前。
刚把麻袋口给系上,就看见身旁有块儿一看就沉甸甸的大石头,“……欸?”尤明姜奇怪地看了眼路小佳,“这石头干嘛的?”
路小佳瞥了眼麻袋,不是要沉到河底么?
“沉尸?”尤明姜替他补完,竟然笑了,“先不杀,给他留口气儿。”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路小佳清了清嗓子,“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弄回去。”尤明姜活动了下手腕,“废物利用。”
于春童袍子里喷出来的毒烟,据他自己所说,那是一种能麻痹神经、引发幻觉的红鳞素。要不是有楚留香教给她的皮肤呼吸法,她可能真的要中招了。
尤明姜当然要报复回去。
刚才那只是小菜一碟儿。
谁说的,报复只可以报复一次的?.
路小佳沉吟道:“萧剑僧怎么办?”
尤明姜淡淡道:“他自己看着办吧,咱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失误,怠误了所有人的活路。相较于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起码武功不俗,想来暴露了身份,拼死搏杀,终究还是有一条活路的。他要是嗅到不对劲儿,还要硬待在惊怖身边求死,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这番话,尤明姜又有些于心不忍。
罢了。
姑且就看在他为正义事业奋斗的份儿上,勉为其难地帮他收尾吧。
等今晚抽出空来,先潜入危城,帮他伪造个蔷薇将军叛逃的假象.
老庙,暗门下的石洞里。
张书生的状态很不好。
他伤势很重,鲜血染红了身下洁净的苇席,尽管吃了药挂了血袋,却还是浑身滚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也说不出任何话。
他闭着眼睛,只是嘴唇轻轻颤动着,看口型像是“神使”两个字儿。
饶是冷血一贯冷静,查看完张书生的伤情,不禁热泪纵横。
他最佩服的就是这样铁骨铮铮的读书人。
冷血小时候跟着“白首书生”韦空帷读了四年的书,韦空帷自然很有学问,但为人更接近于一个读死书的迂腐书呆子。
韦夫子总是摇头晃脑的,将知乎者也的挂在嘴边,要求冷血读尽天下的圣贤之书,再把看过的典籍,死记硬背的记在脑子里。
可冷血并不想当个腐儒。
他想做的是一个为民请命的侠义之辈。
①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眼前的张书生耳膜被捅穿,嗓子被炭烫伤,膝盖骨头被打碎,双手大拇指被压碎,浑身上下更是遍布着刑具加身留下的伤势,衣服和血肉模糊的伤口黏在一起,撕也撕不开。
这个文弱的书生,完全是靠着不屈的意志才挺到了这一步.
冷血的满腔热血都在沸腾。
他恨不得再杀回法场。
让那些做恶事的人都给绳之以法。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因为这一切都是尤明姜冒死断后,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才换来的局面。
他要竭尽全力保住这个张书生的命。
冷血轻轻托住张书生的后颈,一手抬起他的下颌,用绳子拴吊起张书生的舌根,让他保持头部后仰的姿势,以免被烫伤的咽喉肿胀起来,堵塞气道。
蓉嫂强忍着恐惧,小心翼翼地纱布蘸着温水,一点点软化,再用剪刀把张书生的衣服剪成一条条的,先给他处理着身上的皮外伤,不一会儿,碘伏棉球和染血的纱布就在她的身边堆得高高的。
殷动儿也轻轻啜泣着,她边流眼泪,边翻找了些芳香开窍的草药,尽管还很慌张,但是殷动儿知道现在这种场景,自己必须要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