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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旅人无不汗流浃背,她嫌喝酒不能解渴,又特意往喝光了的竹筒里装的淡盐水。喝淡盐水能调元气,这是一个江湖铃医的智慧。

叶开听了,又低头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忍不住大口吞咽,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浸湿衣衫。

尤明姜长舒了一口气。

她实在不忍看到有人如此折磨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基于对生命的珍视与尊重,就该以一种旁人难及的温柔,来对待独一无二的自己。

因为这世上的人虽多如繁星,可真正能与你同生共死,将你的悲喜视作生命至重的,从来只有你自己。

所以别苛待。

对自己柔一点,再柔一点,才是活明白。

这时候,天边的晚霞愈发绚烂,橙红色的浪潮在地平线处蔓延,将沙海彻底浸染成一片熠熠生辉的赤金色。

“好美的晚霞——”遥望着壮丽的晚霞,尤明姜怔怔地看得出神了。

“天快黑了。”叶开提醒道,“沙漠的夜晚,可不是闹着玩的。”

沙漠的夜晚格外寒冷,不乏蛇蝎毒虫出没,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意识到时间紧迫,她翻身上马,缰绳一带,催着骡子走了两步,回头喊叶开:“喂,小兄弟,捎你一程。”

叶开左右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你要去哪儿?”

“边城。”尤明姜答得飞快。

叶开却拒绝了:“不了,我这双脚,该多走走。”

“好吧。”尤明姜不勉强,腰肢轻轻一晃,骡子就踢踏着往前走了。

叼着风干的小雏菊,叶开转过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慢悠悠地往旁边走。

然而,她走了没多远,突然折返。

蓦的,一只手薅住了叶开的腰带,他心中一惊,嘴里的小雏菊掉在了地上。

“什……”叶开一脸懵然,什么情况?

忽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转眼,人已经横趴在骡子的背上。

“骡儿,冲啊!”尤明姜放声大笑,“啪”一记空鞭甩得脆响。

骡子耳朵一竖,喉咙里“哼哧”一声,憋了半天的劲儿终于爆发,屁颠屁颠地跑了起来。

叶开被颠得差点飞起来,他死死扒着鞍桥,身子跟着骡子左摇右晃。

“等—等—放—我—下—来!”

抵达边城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已散。

“呕——”叶开蹲在石碑旁,吐得昏天黑地,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坐这人的骡子。

太癫了。

人癫,骡子也癫。

尤明姜见他一顿狂吐,皱着眉,又惊又好笑:“原来你晕牲口啊?”

说着,她蹲下身,手掌轻轻顺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语气软下来:“对不住,方才实在急了。沙漠的夜晚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怕你一个人赖着不走,真出什么事儿。”

你才晕牲口,你全家都晕牲口!

叶开怒目而视,刚想反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赶紧低头狂吐。

尤明姜见状,从竹编药篓里取出个装着淡盐水的竹筒,递到叶开面前,说道:“来,喝点温水,缓缓。”

叶开接过竹筒,小口小口地抿着温水。

见他缓过了这口气,她按住他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用拇指缓缓按压下去。

尤明姜这一按,叶开只觉虎口处传来一阵酸胀之感,忍不住“嘶”了一声。

叶开喘匀了气,扶着石碑直起身,哪怕声音还有点虚,嘴上依旧不饶人:“好啊,你这是记恨我先前不领情,故意让骡子折腾我?”

尤明姜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