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祝流双转头拨通母亲的电话,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全身心投入进整理屋子的“浩大”工程之中。
次卧到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大到床上摆放着的巨型玩偶,小到梳妆台上粘着的心形贴纸。
她还记得,自己最初搬来春华里时只随身带了一只28寸的行李箱以及几个编织袋。此后,她几乎每周都会从自己家挪一点东西过来,再加上何铭为她添置的……短短几个月,房间里的东西已比刚搬进来时多出了一倍。
时间紧迫,祝流双顾不得细分,直接将桌面、床头柜、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统统装进收纳箱。接着,她又把每个抽屉翻了一遍,很快第二个收纳盒箱也填满了。
衣服是重头戏,叠的,挂的,内衣裤,她一摞一摞地往主卧搬。
等次卧完全清空,时间已过八点四十。
这时候,何铭发来消息,告诉她刚在急诊挂了号,大概要等待十多分钟才能看上医生。
祝流双又累又热,身上脱到只剩一件长袖打底。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主卧的沙发上喘气,一看到消息,便火急火燎地爬了起来。
卫生间的东西还没搬,她得加紧速度了。
又是里里外外好一阵忙活,次卫清空到仅剩沐浴露和洗发水。
而祝流双搬走的东西,还颤颤巍巍地被她抱在怀里。
抬脚蹭开主卫的门,她慢慢走了进去。这个独属于何铭的私密领地,她之前从未踏足过。此刻置身其间,不免好奇打量起来。
主卫的面积比次卫大很多,靠窗放着一张圆形浴缸,里边是淋浴。卫生间做了干湿分离,外边有两个洗手台盆……装修风格倒是与次卫极其得一致,都是冷淡的灰白色调。
祝流双一步步往里走,边打量边放东西。烘干架上挂着何铭的深蓝色浴巾,她踮起脚将自己的鹅黄色浴巾挂了上去。浴缸前面的防水垫上摆着他的黑色大拖鞋,她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的米白色小拖鞋挨了过去。尔后是毛巾,护发素,浴球……
有了她的加入,冷硬的卫生间里多了些许亮色。
牙刷杯和那些瓶瓶罐罐是最后放的。她一字排开,将洗面奶,护肤品之类通通摆到洗漱台上。
做完这些,她不由地对着满满当当的洗漱台傻笑起来。
从今夜开始,他们真得要像寻常夫妻那样生活了。
心脏充盈着汩汩暖意,祝流双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悄无声息地融入何铭的生活,直至填满每一处缝隙。
“滋滋”,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这回是何铭在跟她汇报医生的看诊情况:CT片子正常,没有伤到筋骨,算是轻微的扭伤。喷点云南白药,抬高脚躺床上静养几天就能恢复了。
知道母亲很快就要过来,
祝流双慌忙回了句“万幸”,又开始整理起摊在床上的衣物。
主卧的衣帽间也比次卧宽敞,拉开一扇扇衣柜门,清一色的黑白灰,难得有几件其它颜色的外套。何铭像是有轻微的强迫症,他把衬衫、T恤、西装,大衣,羽绒服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不同的衣柜里,就连衣架的朝向也保持一致。
一眼扫去,每面衣柜里都有他的衣服,严谨、整齐、单调,就像旁人对他的印象一样。祝流双失笑,拿上衣服一件件往衣柜里挂。眼眸一转,她起了点捣乱的心思,挂衣服全凭自己的喜好,管他什么薄厚分类,衣架朝向……
这样一来,原本呆板的衣柜倒是生活气息更浓厚了。
或者说,是变得乱糟糟的了。
祝流双眼底透着狡黠的笑意,她很想看看何铭打开衣柜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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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九点半,门外响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