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下依次参观了客厅,阳台和厨房。
“烤箱和蒸箱在这里,燃气开关就在橱柜底下,还有冰箱,洗碗机……”他在岛台前站定,随手拉开百叶窗,“厨房我不常用,你看看还缺什么,下午一并去买。”
柔和的阳光透过百叶帘在白色橱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道深一道浅的,像错落有致的黑白琴键。他的脸正对着窗户,墨色的眼眸里掺入几许金光,一下子变成了暖烘烘的黑棕色。
祝流双看得有些入神。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本电器使用说明书,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掌心,那儿仿佛还残留着指尖触碰后留下的体温。
“好像没看到调味料。”她刹住思绪,没话找话道。
“哦,米,油,调味品这些都放在吊柜里。”刚走出厨房的人又折返回来,指着她跟前的一排柜子道。
目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上移,祝流双抬手去够高处的柜门。脚尖用力踮起,依旧够不上。
“好高啊!”她小声嘀咕,想着该去哪儿搬张凳子过来。
正在她思量之际,何铭的影子比声音先一步拥过来,虚虚地笼罩在她头顶上方。
“我来吧——”衬衫袖子不经意间擦过她鬓边的发丝,直抵柜门。“咔哒”一声木门开启,他仗着身高优势,轻松地将里边的物品一一拿下来,摆放到岩板上。
若不是他很快退开,她差点以为他是有意为之。
温热的吐息缠上后颈,属于他的气味近在咫尺。是她喜欢的,雨后香樟花的味道。淡淡的,清冽的,与他的气质如出一辙。
她僵在原地,保持着踮脚的姿势,纹丝不动。尘埃在光里跳舞,一路跃进她的眼底。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过后,岩板上放满了东西。
袋装的,瓶装的调味料一应俱全,都是未开封的。很显然,屋子的主人应该是许久没开火了。
祝流双后知后觉地松了腿,让脚掌落到实处,尔后微红着脸查看起调味料的生产日期。
“年初的时候买的,后来梅雨季怕受潮,就把它们塞到了吊柜里。要不是你今天问起,我大概已经忘了这些东西的存在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小区外面有家口味还不错的本帮菜,我一般在那儿解决晚饭。”
也是,一个人做饭总归少了点兴致。尤其他工作那么忙,余出来的时间与其用来折腾厨房不如留给睡眠。
祝流双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指尖摸上耳垂,她忸怩地开口道:“我下班不算晚,以后周一到周五,可以承包学长的晚饭,毕竟——”尾音被拖得长长的,她迅速瞟了他一眼,苦恼地歪头,“在这儿白吃白住,还挺有心理负担的。”
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这些,即便她不来他也是照常要交的。对于何铭而言,祝流双的意外闯入不过是在他单调平淡的生活里划了一道破风的口子,有几分喧嚣,却不足以掀起什么大波澜。
他从未想过要与她平摊任何费用,家里多她一个,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经济负担。他能理解祝流双的不安来源,但不欲多谈伤其自尊,于是吐出一个“好”字,以此来安抚她初到他家的局促。
得了他的回应,祝流双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我工作日常常加班,加班的话就在所里解决晚饭。”他替她将岩板上的东西装进下边的橱柜里,俯身时忽的补充了一句。
男人弯曲的脊背像一座弧度优美的拱桥,衬衫衣摆妥帖地收进西裤里,黑色皮带禁锢的地方堆起几道不太明显的褶皱。祝流双望着半蹲在地上的何铭,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他因为用力而紧绷的大腿根。
喉头滚动,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脸上“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