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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不适。只是越清嗓子,喉咙深处的异物感便越强烈,她终是绷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她咳嗽完,顶着一张涨红的脸重新直起身来,岳临才不紧不慢地问:“还发烧吗?”

“不了。”祝流双声音嘶哑,“就是喉咙不舒服,一直咳嗽。胸口闷闷的,有时候呼吸不上来。”

岳临飞快地在电脑上记录病情,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

祝流双坐在凳子上显得局促,她略带不安地捏着手指,道:“岳医生,我会不会是肺炎了?”

敲击声戛然而止,岳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来,听一下。”

冰凉的听诊器贴近胸口,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可喉咙里仿佛住进了一只虫子,不停地在里边爬来爬去,挠得她痒意难耐。

“听着还好,保险起见,拍个肺部CT,再验个血常规看看指标。”岳临收了听诊器,转身给手做消杀。

祝流双见他取出一次性压舌板,慢条斯理地撕掉包装,随后对她说:“看一下喉咙。”

她配合地摘下口罩。

“嘴巴长大,啊——”

刚张开嘴巴,方才那股被她强硬压下去的不适又涌了上来。

“咳咳咳——”咳嗽声喷薄而出,她连忙拉起口罩带子,将头埋进臂弯里,继续咳嗽。

“不好意思,岳医生。现在可以了……”咳得胸前的肋骨隐隐作痛,祝流双拘束地抬头,却见岳临不知何时走到了窗边。

他背对着她,晃眼的白大褂和诊室的白墙融为一体。修长的臂膀抬起来,缓缓推动玻璃窗。那股吹到她脖颈间的夜风被隔绝在了窗外。

“受凉更容易咳嗽。”岳临转身走回办公桌,淡笑着对祝流双说,“你一会儿出去注意脖子保暖。放射科在对面1号楼,中间隔了条走路,晚上穿堂风蛮大的。”

祝流双愣了愣,对岳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

夜间门诊刚出来的时候,她在网上刷到过一些业内人士的吐槽和怨言,想来这样的“惠民政策”虽然方便了患者,但也无形中加重了医生的工作量。

今晚见岳临如

此贴心地为患者着想,不免心生感动,对医护人员更加敬佩。

“可以去缴费了,等报告出来你再过来复诊。血常规半个小时,胸片拍完不用取报告,我电脑上直接可以看到。”

“谢谢,我知道了,岳医生你先忙。”祝流双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出诊室。

夜晚的医院大厅要比白日冷清许多,不过呼吸内科病区外依旧排了不少人。路过休息等候区时,她不经意转头望了两眼,戴着口罩的病患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斜在靠椅上,有人甚至边候诊边举着笔记本电脑办公……

祝流双忽然觉得自己还不算可怜,起码不用拖着病体在医院紧急加班。

半个多小时后,她取了报告单敲响了2号诊室的门。

“请进。”岳临伸了个懒腰道。见到来人,他默不作声地将解开的白大褂扣子扣了回去。随后调出祝流双的肺部CT片子,细细查看了一番。

“怎么样?”血常规祝流双能看懂一些,CT报告没看到,不免有些焦急。

“片子显示有点支气管炎,血常规还好,是流感后期的血象……”岳临点了几下鼠标道,“奥司他韦吃到今天是不是满五天了?我再给你开点止咳的和清热解毒的药。注意保暖,多喝水,不要接触有刺激性气味的环境。”

“嗯嗯。”祝流双不住地点头,“那需要配消炎药吗?”

“一般不会那么容易合并细菌感染。”岳临屈起手指敲了敲键盘,“如果有黄绿色痰液,或者发烧了,再来复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