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走廊也是有一些人走动的。
不远处开始有人隐隐注意向这边。
单准丝毫没有后退的迹象。
盛渊将手中食盒递给单准:“他不愿意见我,你帮我把这个递进去吧,来之前我才在厨房做好的,细细保着温。”
单准有些犹豫接不接,毕竟指挥官那个胃口他还是清楚的,一大天的消耗下来不吃点东西…
门突然开了。
沈扶依旧是那身黑色西装外衣,白色衬衫立挺,柔黑发梢隐入衣领,肤色冷白,颜色调和好看。
盛渊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要上去握他的手,被沈扶避开了。
“我要去拜访一下弗老。”
盛渊点头:“好啊,我们一起去。”
“但是你得先吃点东西,”盛渊拉过他的手往房间里走,被他一把甩开:
“别碰我!”
单准一点不敢往这边看,假装透明人眼神飘向远方。
盛渊回头,才发现人的眼睛已经隐隐红了。
半小时前那些人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一个多年前被自己提拔起来,现在已经是上校的人低低叹了口气。
“您去养病后军部洗了几次牌,指挥官赴任前特意来说过,以后不需要联系也不需要多行方便,免得被牵连,又说我们是实打实军功挣上来的,新上来的头儿要撸也撸不到哪儿去…”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不想坏了我们和你这份情分,怕连累到我们,其实真要说起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没有被彻底撸下去,军部没有彻底出大乱子,多亏了指挥官在。”
“这些年,他是真的很不容易…”
盛渊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点涩意:“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
沈扶没理他,已经向外走去:“我吃过营养剂了,先去看弗老。”
“小扶!”盛渊一步迈上去,和他并排往外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沈扶只管往前走一步都不带停,眼看已经要下到人多的地方,盛渊心一横硬拉过把人抵到墙上:“我真的…”
“我说了先去看老师!”
盛渊猝不及防被他吼住了,讷了一下手劲一松,沈扶一把推开他,大步离开了。
弗格斯就在下一层楼的休息间,沈扶整理好表情,推门进去。
工作人员已经送来了餐食和点心,弗格斯吃好静坐在一边,奚华正拿叉子插蛋糕上蓝莓吃,见有人进来抬头。
“弗老,”沈扶走过去,斟了杯茶递到老人手边:“本该是我先去拜访您的,却不想被别的事绊住脚了,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沈扶还是上午那身纯黑垫肩西装,黑白纯色在众人前出现时肃冷威严。
然而此刻这样俯身斟茶时,面颊雪白,眼睫低垂乌发柔黑,倒真的显出几分柔软的底色来。
弗格斯心里不忍地叹了一声,接过他递的茶杯:“快坐吧。”
“之前听说你在医院养病,只叫你师哥去探望了,一直没能去看,没落下什么伤根吧?”
“没有了,我伤的并不重,是”沈扶声音顿了下。
盛渊及时上前:“老师。”
弗格斯有些头痛地看着这个徒弟,半晌勉强地摆了摆手:“先坐吧。”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的消息,一出戏都给准备好了,临了通知我登台,真是太胡闹了。”
这话说着明面上是在斥责盛渊,实则不动声色先把自己摘了出去表明立场:
“小扶,你怎么说他都行,反正眼下提案表决结果都定下来了,后面其他事可以再慢慢拿方案。”
这话里卸磨杀驴的意思太明显,奚华将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