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街道司(2 / 3)

陆琼因为何事耽误了,拉着人往外走:“快晌午了,阿姐可要买些干粮,路上饿了可以吃。”

天热没多大胃口,何况陆琼这会儿刚吃完东西,便摆摆手道:“如今不太饿,待回去弄些吃的就成,我们不能这般奢侈,日后也要省点用钱。”

陆萱心里叹气。阿姐今日药钱、糖钱、桶钱就花了七十文,给钱倒是爽快麻利。如今一个干粮也才几个铜板就叫她心疼,真是越发难懂了。

出城前两人还不忘去街道司登记摊贩信息,交了二十文钱,换来一张印有街道司官印的“凭证”,相当是“经营许可证”,这凭证还只管一个月,后边还得再去续钱。

在汴京真是处处要交税,摆摊税、入城税,就连房产买卖也有房产契税。

陆琼还跟人打听盘铺子的事,这城中好地方的铺子值千两,每月租金就要十两,偏小的铺子一月少说也要三两银子!

像济世堂这般大小的铺子就要十来两,而杏林馆则二两足矣。

凭她本事,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盘下一个铺子,还是先把茶饮摊子支愣起来,踏踏实实过日子罢。

*

汴京本是干旱之地,前朝建造通济渠引入“汴水”,被记载为“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喉,通淮湖之运漕”。

汴河两岸是热闹的街巷,虹桥左右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而桥西贴着城墙边座落了一家“税务司”,税官正坐在堂前,处理公务。

谢洵正往税务司赶,却见方才无意撞到的小娘子从对面的街道司出来,她跟在另一人身后,哭丧着脸,实在是有趣。

跟在身后的青弦疑惑,他家小郎君怎么突然笑了,怕不是前些日去城外累坏脑子了?变成痴呆了。

那可不行,要是夫人怪罪下来,他也担当不起,待会路上就去济世堂给小郎君抓一副药罢,只是这症状是肾虚还是脾虚呢。

谢洵把心思收回,转身进了税务司。

近来朝廷派出的商队带回了不少新奇的事物,其中一样便是“木棉”种子,据说能长出一种叫棉的东西来,采摘后织成棉衣还可以在天冷时御寒。

谢洵听完就对此起了兴致,立刻托关系弄来不少种子,只可惜现下已经过了播种的时节,要等来年才能种植。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税务司内设案桌在堂前正中,一旁案几上点了檀香,缕缕丝烟透过香炉的空隙在空中缠绕,随后消散,归于无寂。

堂前男子头戴官帽,执一笔在纸上书写,一旁小吏正耐心磨墨,淡淡墨香与檀香牵绕堂前,叫人闻了觉得舒心。

这税官也是与谢洵相识的,见他来了立刻起身行礼:“谢郎前来所谓何事?”

谢洵朝他回礼才道:“我从杭州带回一批新的货物,现下货物还在运回的路上,如今前来是为了提早备案交纳赋税,还望何大人行个方便。”

进城的商人拿了“引子”到当地税务司登记,所售商品还能减免不少赋税,这是朝廷惠民的好政策,税官自是应下这事。

谢洵与税官寒暄几句便从税务司出来,忽地定在街上青砖一动不动。

身后的青弦没注意脚下,一头撞了上去,哎哟一声:“小郎君怎么停下了……”

谢洵拧紧眉,颇为嫌弃地跟他拉了段距离:“若是有眼疾该去找郎中,而不是撞上来。”

青弦边揉头边在背后小声嘀咕:“方才那小娘子撞了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我这就被训了。”

谢洵背着手,只是看着青弦笑。

可青弦被这一看,却也知道小郎君有些不耐了,立刻提着心吊着胆,不敢再作祟,只想起来一事:“夫人先前叫人传话,说小郎君再不成亲,她便在家中设宴,请全城世家大族的小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