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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笑着点头:“各位爷慢用!”
待他走后,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沉寂。
过了会 儿,刘善才皱着眉,细细打量眼前在吃糖瓜的孩童,有些无奈:“这人是从哪来的?”
断疤在一旁投喂,见 吃完了糖瓜,又递上 年糕,傻笑着:“我在街上 捡来的。”
“捡来的?”
刘善眉心一跳,许久也未能平复,吐出一口浊气:“你叫人爹娘怎么办?”
许是他平素就面无表情惯了,面对小 孩也是这般,一时声音大了些,竟把人给吓到了。
裴丫眉头一皱,眼里就要溢出泪水,嘴也瘪着,委屈死了。
断疤恶狠狠地瞪一眼刘善,扭头又对着裴丫笑:“多吃些,若是饿了,我们点份羊腿吃,这客栈住得 一般,但 是羊腿不错,撒上 胡椒、盐、料酒,放火里烤,香得 流油……”
他刚说完,屋子里便响起 几道吞咽声,就连裴丫也张着嘴,眼见 口水就要流下来。
刘善见 他们这副馋鬼样,有些不忍直视,便摆了手,随他们去。
断疤也看懂他意思,立即把方才的小 厮叫回来,今儿要吃羊腿!
第55章 过春节
客栈里的羊腿是蒙古羊与湖羊的杂交品种,一条成年羊腿有四五斤重,足有成人小臂那般长。
庖丁把 去腥的羊腿摔在大木盆里,哐当一声,紧实的羊腿肉便微微弹了弹。随后 抓了一小撮淡黄的粉末,徐徐撒下来,均匀落在羊腿上,一股辛香便在四周散开来。
“酒!”庖丁伸出手来。
阿木应下,便赶忙到一旁取出酒坛里装的黄酒,混着 粗盐,跟庖丁一同擦在羊腿上。方才已经特意嘱咐过是给 小儿吃的,他便放少 了许多 酒,只是用来提味。
最后 用银签扎孔,往里掺汴京特有的葱白泥、蜂蜜水,腌足半个时辰。
两人合力把 腌至酱色的羊腿架到转龙架上。庖丁被火烤得 冒汗,皱着 眉淋一勺卤汁,下边的火龙直直往上窜,“滋啦”一声,羊腿烧焦处便开始嗞嗞冒油,肉香也跟着 钻入二 人鼻尖。
庖丁早已习惯这般场面 ,将熟透的羊腿卸下来,阿木也在一旁不停吞口水。
给 庖丁端盘子这活不好做,阿木只能按耐住快到蹦出来的食欲,小心翼翼地将冒着 热气、流着 油脂的羊腿送到三楼去。
“各位爷!旋炙羊腿来了!”
门轰的被打开,镖师伸出一只青筋明 显的手,接过大盘子,门便合上了。
阿木没来得 及叫人,看着 紧闭的门,喃喃道:“还以为能多 赏点铜板子……”
屋内不仅有整条烤羊腿,还上了些果盘、紫苏熟水、梅子饮。
裴丫饿了一日,方才只吃过几块糖瓜,根本不顶饱,可她也不敢开口,是以从被断疤捡回来至今,一句话也没说过。
见她只会睁着 大眼 ,一眨一眨的,众人以为裴丫是个哑巴,都可怜她,把 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给 她。
断疤还把 最爱的刻刀拿出来,锋利刀尖对准裴丫,险些将人再次吓哭。好在烤好的羊腿也适时呈上来,这才将人安抚好。
镖师有各种铁制刀具,可切羊腿还是要用竹刀,这样才能留住味道,不损肉鲜。
念及裴丫在,断疤也难得 没点酒,改喝紫苏饮,猛地灌了几口,砰的放在桌上,嗤一声:“这饮子太淡了,不得 劲!”
刘善睨他一眼 ,视线又回到羊腿上,用竹刀割下一小块到碗里,不紧不慢道:“若想喝酒,这羊腿也别吃了。”
说完便将装着 羊腿片的碗递给 裴丫,顺带盛了一碗熟水。
裴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