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终于移开:“我以为是别人。”
“这里是十九楼。”霄绛望着推开的窗户:“还有别人?”
“你也知道是十九楼。”舒凝妙脸上神色松懈了一些,恹恹地啪嗒着拖鞋往回走,撑手坐在病床上:“怎么不走正门?”
“被登记了,那群人又要说我不做正事,省得麻烦。”
霄绛观察她的表情,舒凝妙还是老样子,霄绛看不出别的情绪,只觉得她脸色比平常白,眼下也有片萎靡的淡青色。
女人想拍拍她的头,手转了个弯敲了下自己,突兀地来了一句:“对不起。”
舒凝妙没想过她会突然冒出句道歉,闻言顿了两秒:“对不起?”
“要怎么说呢?”霄绛抓抓长发,从窗台上跳下来:“我不应该听那个死金毛的……”
舒凝妙侧过脸,半晌,摇了摇头。
“我挺自私的,对吧,我那时候明明猜到了,却拦着你不让你多想。”霄绛三步并两步跨到她面前,抓住她肩膀,认真又严肃地盯着她:“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得这么离谱,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什么都不听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舒凝妙的指尖正悬在她张合的唇瓣前。
“那你要怎么回庇涅?”
舒凝妙俯身压低声音,沉静的眸光冰冷砭骨,直直望进她瞳孔深处。
女孩的指腹轻轻压在她唇角边,示意她别再说话,声音低得仿佛t泡影,如烟雾般消散:“别再说这种话了。”
霄绛唇瓣颤了颤,紧绷抿成一条线。
“如果我是你,我会优先保全自己。”
舒凝妙撤回身子,半靠在床边,眼神平静而坦然,一贯如此坚定:“我们是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安然无恙地脱身。”
霄绛两手插兜站在原地,撇过头,一动不动。
舒凝妙偏过头,撑着脸看过来:“你该走了,等会医生还要查房。”
议会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如果不是这家医疗所距离联合大厦不远,霄绛都很难溜过来。
霄绛反应过来,打开窗户,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扭过头喊她:“有事来找我,舒长延现在不在,我会照顾你的。”
舒凝妙呛得咳了两声,仰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了,再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霄绛挥挥手,想都不想应下。
“我想去联合大厦实习。”舒凝妙眼睫垂落,声音沉而慢,仿佛每说一句话的时候都在思索什么:“想请你作为我的申请人。”
霄绛眉毛皱起来:“现在?你确定现在要去联合大厦实习?”
舒凝妙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双眸。
“你干什么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去联合大厦实习又不会给你加学分。”两人对视片刻,霄绛率先挪开目光,眉间逐渐聚拢。
“对了。”霄绛想了半天,生硬地转移话题:“他们跟你说过没?你申请重点家属的身份,可以离开主都去避险。”
“庇涅的事是庇涅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霄绛将手覆在她手上:“你走吧,去找个漂亮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你哥回来。”
从伽勃回来后,她的脑海里除了求生的本能,几乎是迷茫的。
疗养给了她喘息的时间,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破局的办法。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可以逃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却改变不了半点现在发生的事,舒长延还没有回来,她必须回到庇涅,她必须做些什么,为了掌握主动权,也为了不再让舒长延重复上一次的颠沛流离。
作为在读的学生,若想进入联合大厦只能以实习生的身份,正好科尔努诺斯停课全面停课,为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