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畅通无阻到了西配殿后的耳房。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猛地推门而入。
迎面是股腻软的温香,闷头罩脸袭来。
让他的心尖跟着颤了颤。
想到什么,十指悄然攥紧,紧到发疼。
这样的香,他闻过,但不该在这时候。
裴昇才走不久,她在里头做什么?
还是裴昇来了后,他们两个……
不,不会,她这样得体规矩的人,怎么可能……
定是那条狗,那条狗欺负了她!
要成婚了,所以狗急跳墙!
该死!他定要将那条狗碎尸万段,株连九族!
“紫玉,樱桃送去前头了吗?等会那位祖宗就要回来了,你让他尝尝。他不爱吃这些果子,却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得用些,正好回来的时候渴,顺手就吃下去了……”
徐昭夏从屏风后出来,还在低头理着花鸟裙,总不是特别平整,她看着不大舒服……
忽得感受到气氛不对,乍然抬头,吓了一大跳。
“祖宗,你怎么来这里了?”
又见他神色格外不对,整个人紧绷地站在那里,攒了浑身的力气蓄势待发,看着她,眼角都发红了。
“是不是朝堂上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徐昭夏忙将他前后都看了看,全须全尾的,倒是没人敢朝他动手。
朱明宸忍着把她身上衣裙解开,亲手好好检查一遍的念头,抑声问道:“……姐姐刚才在里面更衣?谁欺负姐姐了?”
她不喜欢那条狗,要是喜欢,这么多年,早就想着法子出宫去了。
可她没有,只陪在他身边。
一定是那条狗……
“谁会欺负我?”徐昭夏更是笃定了他在朝堂上受了委屈,以为她在这里也会受波及。
更心疼了。
硬拉着他到湘妃竹椅坐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明宸见她还要替那个人掩饰,牙已是咬得快要碎裂,她难道还顾着什么狗屁情谊?要他放过那条狗?
徐昭夏见他不说,只是两眼发红地看着她,又怒又委屈,忙拍着他的背缓解,“不气不气,那些人都是一时风雨,等陛下君临天下了,有他们的报应。”
见他还是不说话,就那样直勾勾盯着她,和那天一样,徐昭夏顿了顿神。
难道这里头也有她的错?
她想了后,立刻就意识到该向他说裴昇来过的事。
别让他在外头受了气,回到乾元宫了,还为这个又生气。
便坐在他身边那张竹椅,给他倒了杯茶,温笑道:“不过我倒是要先给自己请个罪呢。早上裴指挥使来过……”
砰的一声,朱明宸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裂,杏绿的茶水顺着他指尖滴下。
徐昭夏忙抽出手帕,给他擦手,还仔细看了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也有些气道:“你这孩子!我不过说了句裴昇来过,至于气成这样?”
“姐姐方才为何更衣?”朱明宸看着她,眉眼的极细微变化,也都落入他的眼底。
若真是那等事,他今夜就让那条狗暴毙而亡!
徐昭夏倒没多想,解释道:“我在宫墙那里多靠了会儿,谁想到前几日下雪又化雪,整面墙还潮着,涂的朱砂粉一化,全沾到身后了。你记不记得,我早上穿的还是件浅色衫?叫人想混过去也不成。”
“……真的?”朱明宸沉默着看了她半晌,才问。
“我骗你做什么?”徐昭夏见他脸色顿时缓和不少,从刚才要打雷下雨的模样,变成了最多下点小雨的乌云,不由笑道:“我在乾元宫能出什么事不成?”
朱明宸信是信了,却还是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