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衣裳给他换。
小疯子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抓住萧别鹤的手,“哥哥,我打不开。”
却在摸到萧别鹤手上一道厚重的镣铐、本该光滑细腻而此刻却边流血边结痂的肌肤时,又是一愣。
陆观宴满眼是恼怒和恨意,还有对心心念念着的美人的心疼,又拿刀撬萧别鹤手上的镣铐,还是撬不开。
陆观宴急得不知所措,俯头轻轻亲吻萧别鹤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边失魂落魄呢喃自语:“怎么这么粗的链子?哥哥的手都被磨破了,肯定很痛很痛……”
萧别鹤不在意地笑了下,抬起手给少年擦了擦眼泪。细语温声道:“你不是也用链子锁过我?不哭了,你赶紧离开吧,不然走不掉了。别再管我了,我已决心死,你救不了我,为我搭上性命不值得。”
昏暗的天牢登时一亮,太子带人将两人四周包围。
“真是柔情蜜意,倒显得孤是外人了,孤的好太子妃!”两日不见,穆云斐脖子被萧别鹤划伤和捅伤的伤口均经过包扎,此时脖子上还缠着一层白纱,说这话时带着咬牙切齿。
萧别鹤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
萧别鹤自认已经不欠任何人,无愧他的国土,唯有眼前这个少年是它命里的意外。
“小宴。”
萧别鹤道:“我亏欠你。能逃掉就逃吧,不惜任何手段。逃不掉,只能连累你白搭一条命了。”
陆观宴觉得今日的哥哥好温柔。
他既然一次次在刀尖上跳,自然没怕过死。
真怕死,就不会胆敢觊觎萧别鹤了。
陆观宴毫不遮掩,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捧住萧别鹤的手放自己脸上,声音不轻不重道:“哥哥,我还没睡到你呢。我不会死,你也一定不会死。哥哥既然说亏欠我,这次出去后,哥哥以身相许可好?”
穆云斐闻言,不可置信,锋锐蛇目般的厉眸恍惚了一下。
随穆云斐来的数千名死士都听到了这句话。
原来,少将军并没有先背叛他们太子?他们就说,少将军如此高风亮节洁身自好一个人,怎么会……
穆云斐一声令下,“抓住陆观宴,格杀勿论!”
死士蜂拥而上,穆云斐嘴角压制不住往上翘起,虽然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笑他心悦了十几年的人,并没有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小子先一步得到身子。他就说,萧别鹤宁死都不让他碰,怎么就让陆观宴碰了!
尽管如今穆云斐,已经完全没把握能再求得他父皇饶过萧别鹤性命。
穆云斐也不打算再求。
一方面,惹怒他父皇,随时能收走他得来不易的储君之位。梁国皇室多少双眼睛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只要给一个契机、争得头破血流也要争相坐上这个位置,穆云斐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靠的是自身能力,同样也得益他母后早死、身后没有母族势力干政让父皇忌惮头疼,他父皇才那般干脆把太子位给了他。
穆云斐知道,父皇口上常常悼念他母后,在他母妃死后追封为皇后、此后不再封后的深情,都是做戏给朝臣和百姓看,维护住他宽德仁善、深情厚义明君的人设罢了。
穆云斐偶然从父皇手札上看到过,他母妃是被父皇拉住挡在身前挡刀死的,父皇对他母妃也没有感情。
那是穆云斐刚被册封为太子第二年,得知时,真真切切感受到天都塌下来,一大块重重的石头砸在他心上,砸得他晕头转向、站不起来。可之后,很快的穆云斐便自己将自己调节好了,没有记恨父皇杀母之仇,而是继续装乖卖巧做一个替父皇分忧、没有野心的好太子。
为了皇位,他连母妃都可以不要,一个从小到大令他欣赏、心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