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腔化开。
馄饨滑入腹,驱走了身上的寒意,暖了整个胃。
两颗馄饨下肚,驱走了那股很饿的感觉。覃乔放慢咀嚼的速度,缓抬眼帘,看着陈嘉树沉默地吃相。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一根根投下清晰的影子,不时一颤一颤。
“那是个下着雪的夜晚,你请我吃了一碗馄饨。”
覃乔回忆起那一幕,勾起唇角:“作为回礼。”
陈嘉树抬头,举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还记得。”
“当然,永生难忘。”她轻说。
他的五官氤氲在白气之中有些模糊,眼睛却格外灼亮,突然,轻声问:“为什么送我保温杯?”
覃乔马上打配合道:“我只是觉得今天是圣诞节,这个杯子是橘黄色的,冬天用会很暖和……”
两人一起埋头低笑,笑了一阵,覃乔放下汤勺,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陈老板,我的保温杯239元,你请我吃6块的馄饨,我算算啊,十五年前239元的保温杯,按年利率3%复利计算,现在值……”她掏出手机滑屏到计算器真给他算起账,“372元整。可以买三十多碗馄饨了。”
陈嘉树挑了挑眉,:“那杯子我用了4745天,平均每天才四分七厘,按商业价值算,它见证过集团上市,参加过二轮融资谈判……它的价值已不可估量,不过最值钱的还是覃会计还记挂着这笔账。”
飘来白雾拂的她脸庞发热:“杯子还在?”
陈嘉树颔首,甚是认真地道:“两年前收藏于‘乔树收藏馆’,作为核心资产,每年都在重新估值。”
覃乔眨了眨微潮的眼睛,不再说话,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馄饨。
*
是夜。
澜川飘着小雪,湾海公园正在上演一场元旦音乐歌会。
人们打着五颜六色的伞围拢在舞台前,伸长脖子,望着舞台上的不是很知名的明星,唱一曲大家耳熟能详的《水手》。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
乐器伴奏声震天响,歌手扯着嗓子嘶吼。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清楚的传到远处那栋三十层星级酒店的十楼1020房间。
窗子半开着,一只男性的大手扣住窗子边缘,指骨微不可见的收紧。
男人穿着酒店睡袍,领子敞开很大,雪花被风裹挟着吹到他裸露的肌肤上,而他像是不觉得冷,听了三首歌。
直到背后一道妩媚低柔女声喊:“朱奥,过来看看!”
睡袍腰带松了,朱奥边打结边走到外间。
姚蔓抬手揉着后脖颈,桌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看到他进来,立即起身,将办公椅让给他。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这个标题怎么样?”
朱奥坐下来,盯着电脑屏幕Word文档里密密麻麻的文字。
姚蔓俯身,双臂挂在他的脖颈间,陪他一起看。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他掏空积蓄供出来的女人!”
朱奥默读到这段,皱眉摇头,“个人情绪太重,我是旁观者,需要客观、理智同时带一点为朋友感到不值。”
“还有第二版、第三版,你往下拉。”姚蔓娇俏地笑,“你比我这媒体工作者感觉还准,”
鼠标滑倒第二版,朱奥放慢眼速,从头到尾看完,再回到其中一句,低声读道:“借着C给她铺好的路,踩着他牺牲自我垒起的台阶,事业一路高歌猛进……”
他点了几下头:“这版可以。”
姚蔓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