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里的痛让她清醒,这次连余光一并收走。

之后,他们走进车间。里面开着水空调,空气微凉,上千平方米的空间敞亮干净,灰色的环氧地坪在白炽灯下洁净得能映出光来。

八条流水线,工人们坐在线前,沉默着、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工人只在他们进来时,抬了抬眼皮,都对这位常来的盲人老板,不足为奇。

覃乔跑上前些,拿出手机,举起倒退着拍摄,结果“咔哒”一声,她的鞋跟卡进了水沟护板,

呼叫未出口,重心已失去,整个人向后仰倒。

屁股重重砸在地上的瞬间,臀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骨头都裂了。

周围顿时静了下。

距离最近的阿姨“呀”地低呼朝她伸手。

其余人也都面带惊色地直起身,叶特助一个箭步冲来,蹲在覃乔的面前:“覃记者,你还好吗?”

“乔乔!”

这道急切发紧又清晰的声音,咂醒了覃乔。

视线抬高,她看到陈嘉树踉跄而来,盲杖敲得慌乱,全然没了刚才在董事会上的冷静的掌控力。

叶特助扶她起身时,覃乔嘶了口气,随后扬声回应陈嘉树:“我没事!”

“哐当”一声,盲杖砸落在地。

陈嘉树微微偏身锁定方向,几步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双肩,跟着躬身,手顺着她胳膊往下滑,再往上走,睁大的双眼很用力的想将她看清楚:“哪里受伤了?”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额头上,滚烫,在簌簌的议论声中,蔓延。

他没控制手上的力道有些许重,覃乔不但臀部痛,现在连手臂也跟着痛。

但反而促使她清醒。

还未来得及挣扎,身子一下腾空,她被陈嘉树打横抱起。

馥郁熟悉的男性气息让覃乔心跳掉了一拍,身子还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只是周遭那一道道关心、诧异、探究的目光,像一把把冷刀子,割开她的皮肤。

电光火石间,覃乔竟在想:他们一定在猜想她和陈嘉树是什么关系?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挣动,陈嘉树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冷声下令:“帮我带路。”

捡起盲杖的叶特助立即上前,半扶着陈嘉树的右臂引方向。三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离开了这片混乱的视线。

他们进了厂医务室,女医生给她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给出尾椎轻度挫伤的结论,也就是说不严重,养养就会好。

医务室的玻璃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七八位厂里的领导。

陈嘉树这般声势浩大抱着人闯进来,这帮人哪能不好奇究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头瞧。

覃乔站在半掩的诊室门前,只觉得自己像被围观的猴子。

“乔乔......”陈嘉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之他拄着盲杖走到她面前。

叶特助呢?

陈嘉树是听见她的脚步声判断出她已出来的吗?

正思索着,叶特助从外面进来,俄而,门口那群人散了。

“医生,覃女士受伤严重吗?”

似乎知道她不会老实回答,陈嘉树直接越过她,问刚才给她诊治的医生。

“陈董,覃女士只是软组织挫伤,养养就好。”那位医生边往外走边说。

这么一摔提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两人挤在后排。覃乔被陈嘉树给骗了,他说让她躺后面舒服一些,哪曾想,他还跟着坐进来。

屁股痛,懒得与他争论,也就随他去了。

她扭着身子,整个上半身倚靠车门,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