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于是,他牵起张翊丞的手往车那边走。
坐进车里,张翊丞打开书包,取出在幼儿园画的太空画给陈嘉树看。
“干爹,我画的太空人。”
陈嘉树微微笑,问:“可以给干爹讲讲什么样的太空人吗?”
张翊丞直接跪坐在皮椅上,将这沙幅放到陈嘉树腿上,然后他握住陈嘉树的一根手指,引导他摸到画纸上凸起的颗粒。
“让我猜?”陈嘉树问的同时指腹已在上面滑动。
这是沙画,一看就是在老师指导下完成的,沙面平整没有什么凹坑,陈嘉树猜:“这是一只书包?背着书包的太空人?”
张翊丞用力摇头:“才不是,这是太空人的吸氧包。”
陈嘉树笑了,继续边摸边猜,没有一个答对的。张翊丞将画纸塞回书包里:“我回去给奶奶看。”
车在马路上行驶,小军开车很稳,若不是偶尔停下等红绿灯,就像静止一般。
陈嘉树轻抚孩子的头,柔声道:“丞丞,这几天呢,你得睡我这儿,爷爷奶奶去旅游了。”他在孩子面前说了谎,事实上奶奶住院做胆囊结石手术,爷爷在医院陪护。
旅游?
张翊丞腮帮子鼓的更圆了:“我不喜欢爷爷奶奶了。”
“干爹带你去吃披萨。”
这类食物爷爷奶奶从不让他去吃,张翊丞抓住陈嘉树手臂,高兴地摇晃:“好哦,好哦,我要吃披萨。”
陈嘉树一个人是看不住张翊丞的,他还叫了个帮手。
田佳悦拎着一盒玩具,早已等候在餐厅门口。
“哥。”她看见小家伙,弯腰笑盈盈地打招呼:“丞丞,我们又见面啦!”
小军没再跟进去,而是坐扶梯下楼,他也需要去吃晚饭。
西餐厅是朱奥推荐的,头一次来,没想到里面灯光这么暗,陈嘉树一进这里,便只能看到微弱的光亮,连餐厅内布置的大概轮廓都分辨不出。
田佳悦:“到了。”
在外面,陈嘉树即使拿着盲杖也不能规避所有的障碍,一路过来田佳悦时时刻刻留心着他。
服务员为他们拉开座椅,陈嘉树抬手向前探了两下,握住椅背缓缓坐下。田佳悦将带来的乐高玩具递给张翊丞,回头正看见这一幕。
作为哥哥的秘书,她早已目睹过他工作中的种种不便,但无论多少次,每次见他这样摸索,心里仍不是滋味。
在她心里,哥哥特别厉害,他是他们一中建校至今的天才,是奥赛金牌得主,白手起家从十几平米的维修店一步步走到今天。
也见证了他的视力在去年年中急转直下……有一个多月他的出行全靠助理搀扶,但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适应及与助理们磨合之后,现在外出他们只需在旁出声指路,哥哥可以自己独立行走。
趁没开餐前,田佳悦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眼睛红红的。一名端着牛排的服务员与她擦肩而过,这盘牛排放在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拿起刀叉,熟练地切牛排,切下一块放入嘴中咀嚼。
“行行给妈妈吃点。”
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楚语桐抬起下颌,饥肠辘辘地问自己儿子讨吃的。而正是这一眼,被她看到斜对面的老熟人——陈嘉树。
真是活见鬼了。难得来趟澜川,第一个撞见的竟是他。古诗说什么“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只想回一句“冤家路窄”。
叉着牛排的叉子戳到楚语桐嘴唇,贴心的儿子最孝敬老妈。楚语桐咬住牛肉,脖子往后一抻,将肉从刀叉上拔下来,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
楚语桐还暗戳戳地用手机拍下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自然是给覃乔看得。
这天晚上,快一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