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已与他沟通好,因此出门时,她没有再去打扰他。
驶往集团的路上,雨势渐大,还遇上严重堵车。
覃乔望着前方连绵成片的红色刹车灯,雨刮器在眼前来回摆动,将视野一次次刮得模糊又清晰,周而复始。
她越看心头越燥,索性闭眼向后靠去。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连方向都无从辨认,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心跳越来越急促,仿佛要破开心脏,她很难受。
后车一声鸣笛催促,覃乔蓦地睁眼,眼前却模糊一片,任雨刮如何摆动,也刮不开。
另一边,陈嘉树扶着墙缓步走到阳台。雨丝飘洒在脸上,微微发凉。
他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摊开的掌心很快被雨水打湿。
下雨了,雨势还不小。
他便停住脚步,没再往前。
陈嘉树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前天从孙刚那儿要来的打火机和香烟,他将烟轻咬在齿间,拇指一叩打开翻盖,摁出火苗。
眼睛完全看不见,连火苗在哪个位置都无从判断。他抿了抿唇,尝不到一丝烟味——果然没点着。
他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微微低下头去寻,却猝不及防地被火苗烫到了额头。
他一吃痛,猛地仰头,鼻托在梁上滑了一下,墨镜险些掉落。
烦躁与挫败感顷刻涌上顶点。
陈嘉树咬碎了滤嘴,抡起手臂,将打火机狠狠掷了出去!
他猝然转身往屋里走,没几步便“砰”地撞上半开的玻璃门,额角与鼻梁传来一阵钝痛。
他横跨一大步绕开门,继续往里,却又结结实实撞上床沿。他再度绕开,像跟什么较劲似的,不管不顾地向前。
直到撞上沉重的落地花瓶,他下意识地躲,侧扑出去,重重跌跪在地。
可这依然没能阻止他。陈嘉树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两只手掌摸索着门板,找到门把,一把拉开门。
“老宋——老宋!”
整栋楼回荡着男人急促的喊声,那声音因失控而变调。
正在客厅打扫的两位保姆闻声一怔,丢下抹布,跟着从另一个房间冲出来的老宋一齐往楼上跑。
却在楼梯拐角被老宋抬手拦下。她们只得止步,眼睁睁看着老宋一步两阶疾奔而上,转眼便消失在视线里。
第80章
从会议室出来,覃乔没急着走。她侧身让到一旁,摸出手机握在手里。她朝几位主动与他打招呼的高管颔首示意,待他们走远,这才垂下眼。
拇指在屏幕上滑动,她找到附近口碑较好的蛋糕店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订了个十寸的蛋糕。
最近事情一桩接一桩,她怕自己转头就忘,趁着现在还记得,赶紧先把事情落实。
手机还没收好,一个陌生来电突然响起。
本地号码……覃乔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起来。
“太太。”是老宋的声音。
“怎么了?”话一出口,她意识到什么,急声追问:“嘉树出什么事了吗?”
粉白的指尖攥紧机身,按压出白痕。
电话是陈嘉树让老宋打来的。老宋转达说,待会儿不必去家里接他,他人在东昕疗养院,打算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更准确地说,这是个通知。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闷得覃乔心口发疼。
老宋还说,他们现在已经到市五院了。
覃乔摁下鼻腔酸涩,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找他。
那头车声、人声混杂。
老宋与陈嘉树正站在通往门诊部的主路旁,人行道的树影下。
待手机屏幕暗下,老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