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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拍的画面几乎没有建筑物幸存,那么就是说,乔树投资的厂区也没有幸免于难,想必董事会那帮人找他麻烦了吧?

眉心皱出浅浅痕迹,她抬起右手,原本想抚平这处皱褶,最终落在他后背上,凸起的脊骨硌着掌心,本不起眼的痛意顺着手臂直达心头,竟起了一阵密密的刺疼。

门口脚步声“嗒嗒”的高跟鞋撞地的响声。

覃乔赶忙缩回手,欲盖弥彰的藏到身后。

脚步声远去,只是路过而已。

覃乔钻出去,越走越快,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

晨曦那片光打在碧绿的桐树上,乘着晃动的叶片,打了下窗玻璃,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却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男人的指尖动了一下,碰到了那截冰凉、光滑的金属。

他直起腰,背上那份重量和温热一块落了下去,陈嘉树心脏微微一缩,有种说不出的异感,他伸手,攥出那条堆在身后的毛毯。

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又似乎掺着某种熟悉的味道。

*

地震发生之后的第三日,在全国力量的强力驰援下抢救工作已进入尾声,这天笼罩在涂家镇、东胜镇、祁闻县上空的乌云终于散去。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已化为废墟的厂区大门前。

副驾驶上率先下来一名男子,他快步走至后座车门侧边,几乎是同时,车门自动缓缓划开。

最先探出的是一根轻点在地的白色盲杖,阳光击打其上,折射出冰冷白光。紧接着,一双黑色皮鞋前后落地,站稳。

周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之向上移——剪裁优良的黑色长裤、质感硬朗的黑色皮衣、以及一件挺括的白衬衫,将他身形勾勒得极为利落。

最后,所有视线都聚焦于那张脸上:轮廓分明,俊朗得惊人,半分不逊于银幕上的明星。

张助过去,站在陈嘉树身侧,低声说:“陈董,我们就在原大门位置,里面全平了,原来的办公楼和车间现在就是一堆废墟,根本看不出原样,地上全是坑和碎砖头。”

厂区的两名负责人,一男一女匆匆赶来。

“陈董。”王总。

刘厂长.:“陈董。”

人群唏嘘,原来这位盲人真的大有来头。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绕着厂区外围走一圈。”陈嘉树又说了句:“张助为我带路。”

陈嘉树平日里最常说指路,而带路的意思大不相同,只有常伴其左右的助理和司机知道。

陈嘉树收起盲杖,挂在手腕上,伸手半扣住张助的胳膊。

“好的陈董。我们先往前,地面有碎石,稍慢。”

两人同步地往前走,那两位负责人走在身后,张助不时低声提示脚下的情况。

北风呼啸,四处没有遮挡,脸上犹如遭到一记一记冰刀。

陈嘉树边走边对厂区重建做出指示,负责人频频颔首简短回应,在陈嘉树问及那八位因灾害过世的员工时,刘厂接话道:

“按照您之前的指示,我们优先处理遇难员工的后事。只是有三位员工的家属也不幸一同遇难,情况……非常惨烈。另外五位的家属我们已经逐一接触并进行了初步慰问。善后工作已经启动,我们会按照劳动合动和法律条款进行。”

走着走着到了路拐角,陈嘉树蓦然驻足,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似的,左转,平视着街对面。

随行的两人跟着一起看过去。

这里是一条十字路口,唯一保留下来,没有在地震中被摧毁的柏油马路。

涂家镇虽然是个偏远小镇,但在地震没到来前,亦是烟火气十足。斑马线上总是人来人往,红绿灯交替闪烁,各类车辆川流不息。

街对面那家烧饼